從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看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身下馬兒緩慢下來,李泰因她身上的血腥味寒起一雙眼睛,沉聲道:“傷在哪?”
這一問,又讓遺玉找回了神,顧不上許多,甚至連懼馬之症也暫時忘卻,就側坐在他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抓著面具的那隻手比著方向,慌亂道:
“快、快去救人,就在那邊!是刑部的獄卒們在抓人!”
聞言,李泰在馬背上,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遙遙看向遠處依稀的火光,竟是當即勒馬停下,低頭又問了一遍:
“傷在哪。”
“我沒受傷,是他、是他受傷了,他去引那些人離開,可是他受了重傷!我求求你,救救他,就在那邊,求求你救他啊!”遺玉的哭音發顫,沾著血的手就指著面具男子引人離開的那個方向。
這麼幾句不明不白的解釋,卻讓李泰聽懂了意思,再想他方才尋著人聲趕來這條街上,遠遠見著她掉頭跑的背影,正是朝著那個方向而去。又聽她此刻的哀求聲,看著她手上染了血的黑白麵具,古井不波的心緒,竟是在此刻輕抖,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像是要丟失什麼一樣,讓他有生以來少有的生了一種類似恐慌的莫名情緒。
“主子?”李泰的片刻沉默,換得兩旁人手的詢問。
“去救人。”
這兩個字聽在遺玉耳中,無異於天籟,她連聲衝李泰道著謝,卻被他單手箍著腰貼在胸前,雙腿一夾馬腹,幾匹馬兒便衝著那片火光而去。
遺玉並未抗拒,在李泰答應救人後,強提了一天一夜的精神總算告罄。騎在馬上,她到底是懼怕的,被煙燻的黑乎乎的臉上有淚痕也有血跡,再加上病色的蒼白,狼狽至極,可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此時的她就靠在他懷裡,先前幾近被逼瘋的心,正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就在脫下了面具的男子,被幾十名獄卒堵在了街頭四面包圍起來,體力不支時,卻從後方突然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