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們了哦!”
一聲落下,林中蕩起迴音,趴在竹上的人影轉過身來,放下兩隻略沾泥土的手,露出一雙帶笑的眼睛,那眼瞳稍一轉動,便有水光從眼梢的勾弧流瀉而出,若隱若現著眼周的紅暈.這麼一雙桃花水眸,笑時最顯迷人,然而,本是該生的嬌媚的姑娘,卻因為白皙的臉上,左頰當中一長一短,兩條肉眼可辨的淺粉色疤痕,生生消弱了姿容。
“我可是來了啊!”遺玉又高喊了一聲,便拍柏兩手上的泥土,左右環顧了一圈,率先朝著南邊的草叢小跑過去,一臂撥開草叢,空空不見人影。
“咦?”她方才數數時,明明看見有人住這邊跑了,遺玉狐疑地又來回撥了撥茂密的草叢,半點都不覺得同一群小孩子玩躲貓貓還偷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普桑村村民品性純良,可小鬼們卻機靈的很,加上有蕭蜓幫著,指不定她又會同昨天一樣,連玩三回也找不到一個人,結果輸了,晚上被他們纏著講鬼故事,還要負責哄被嚇哭的小鬼頭。
“真是奇怪了,”找了半天,都沒見半個人影,遺玉騷著耳垂,小聲嘀咕著,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蜒蜒姐,說好不能超出這排屋子,你是不是又賴皮,帶著他們跑遠了!”
話音方落,她便耳尖地聽見周圍動靜,轉身尋著一間兩間木屋當中的過道,瞄到陽光下搖動的陰影,閉上嘴巴,生怕驚動了對方,也不打招呼,抬腿便衝了上去。
她腿腳已好利索,三兩步便躥到跟前,一把揪住了露出牆側的衣角,嘴裡得意道:“抓住了,著你住哪跑,哈——”
笑聲未停,便斷了去,抓在那衣角上的小手被反握住,從手背上傳來的溫度,叫她一聲驚喜的呼叫.抬頭迎向來人。
“怎麼這就回來了,我以為要明天呢。”
“回來時沒遇上那群狼,便早了一日。”
李泰低聲答著話,另一手已撫上她幾日未見的臉,手指摩挲了兩下,見她頰生紅暈,便順勢滑落到她後頸,手臂勾回,就將人拉近了胸前,鬆開握著她的那隻手,改而攬著她纖細的腰肢,彎下高大的身體,埋首在她肩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聞著屬於她的清甜。
起初只是想抱一抱她,可七八日沒見,一碰到人,便覺得想要更貼近,扣在她頸後的大手,拇指撥弄著她圓潤的耳垂,薄唇一張,唇舌在她肩窩露出的肌膚上輕掃而過,一路輕舔到她另一邊的耳側,留下一道溼潤的水漬。
多日未見,遺玉當然也是念想他,知他喜親近自己,雖然脖子又癢又麻,但是不忍推拒他,便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以防被親的迷迷糊糊,腿腳發軟站不穩。
察覺到她的動作,離開她的耳畔,他看一眼她半開半闔的水眸,視線下移到她輕抿的唇上,李泰摟在她腰上的手又用力扣緊了一些,低頭將水潤的薄唇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聽她一聲輕嚀,正是血氣方剛的年歲,怎抑得住念想,唇舌有些蠻橫地探入她口中掠奪,扣住她腰背和後頸的雙手收緊,不允許她退縮。
這頭牆角兩個許日未見的戀人相擁,那邊不遠處抹中的一棵樹上,被抱著坐在枝頭的小女孩,小小聲地問道:
“小姐姐是抓到人了嗎?”
“嗯,是抓到了一個。”蕭蜓望一眼遠處疊合的人影,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道:“絡瑪喊她一聲,姐姐再抱你下去找她,要大聲點哦。”
“好,”名叫絡瑪的小女孩乖乖地點頭,提了口氣,方才衝著前方那排木屋,用著嫩嫩的嗓音大聲叫道:
“小姐姐——你是抓到誰了!”
村中升起一處篝火,撲桑族人,除了一些年老不便的,兩百餘人都聚在篝火四周,十幾個年輕的姑娘們,穿著撲桑族特色的半袖裙,罩著皮革布甲,敲打著竹製的樂器,伴著“噠噠滴滴”的響聲,在眾人間穿行,坐在他們當中的,是遺玉一行四人。
李泰和沈劍堂下午從山外回來,又帶了一批種子和鹽糖給這小村落的族人,同時也帶來了他們將要離開的訊息,遺玉的傷勢半個多月前就痊癒了,他們也是該啟程離開這深山老林,到外面去做該做的事。
撲桑族人熱情地挽留了他們,知他們非走不可,也不強留,便聚在一起,在他們臨行之前,歡送一番。
沈劍堂和一群族人說著話,蕭蜓被幾個小孩子圍著,遺玉坐在李泰身邊,臉上掛著笑,可若細看,便會發現她這笑容中的不自然,再看,便會發現她唇上不正常的紅腫。
兩人之間,被陰影罩住的地方,李泰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任她暗暗掙扎,始終紋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