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觀面相,見小施眼梢起暈,想是有姻將近,眉展攏鬢,必是嫁得富貴人家,好事成雙,吉之二乘,然——”
被他一一眼中,遺患驚訝中,正是半信半疑他,聽他當中卡住,不由出聲追問:“然是如何?”
“小施主可願聽貧道一勸?”
又是方才那句,遺玉一邊懷疑這道骨仙風的老人該不是個騙子之類,一邊回道:“道長還請直言。”
“然此姻帶禍,利一人而敝眾人,折命損壽,禍極可危蒼生。”
看著這一本正經的老道,遺玉眨了下眼睛,面色平緩,心裡卻是笑開了花,已是八成肯定這人是騙子,就不知是圖的什麼了,便順著他的話,一臉虛心地開口問道:“那依大師之見,該當如何化解?”
老道窺見她眼底虛笑,目中精光一閃,沉下聲來,一字一頓:“趁其未始,當斷既斷。”
遺玉胸口一鈍,莫名地煩躁起來,臉上做出的神情掛不住,由剛才客套轉成冷淡,道:“道長可曾聽過,寧拆十座橋,不毀一樁婚,且不說我是否真是有姻將至,你我僅是一面之緣,單憑一句臆測便讓我信之聽之,是否無稽了些。”
老道見她拉下臉,沉默了片刻,又光明正大地在她臉上巡了一遍,眉心皺起,方要再勸,忽聞頭頂異動。
“嘎嘎!”
一聲叫喚讓遺玉仰頭再次著向樹權,一眼便瞧見兩隻烏鴉結伴落在那隻簡陋的鳥窩邊上,一隻左方打量著四周,低頭看見樹下兩人,半點都不害怕,顯然防的不是他們,另一隻則賊頭賊腦地探頭看向鳥窩裡,她幼時住在鄉土,著這情景,便知不好,心一跳,不多想便匆忙低頭在地上一掃,彎腰抓起樹角一顆小石子捏在指間,後退一步,屏氣凝神,甩手便朝著樹上射去——
“啪!”
“嘎嘎!”
兩隻烏鴉被彈在它們腳邊的小石子驚了一跳,撲騰著翅膀飛起來,衝著樹下不甘地叫了幾聲,見那人類又揚起手來欲丟它們,嚇得掉頭便飛走了。
“呵呵。”
身邊的笑聲讓遺玉遲覺剛才動作粗魯,尷尬地放下了空空如也的右手,背到身後,扭頭對著老道,尷尬道:“道長見笑了。
這道人想想她方才射石子的動作,再看看樹上鳥窩,捋了捋長鬚,輕嘆一聲,“護生卻不傷生…小施主聽老道一句,切記心存善念,萬事方可有退。”
說罷,也不再看遺玉反應如何,甩甩手中浮沉,轉身揚長而去,口中自語有有道:“罷、罷,世間起伏,怎由你說。”
遺玉看這神神叨叨的老道士走遠,才伸出右手攤在面前看了,有些不滿地撅了下嘴,鬱悶道,“都是昨天寫字手僵了,本來是想打那壞鳥的,怎就偏了,這丟石子好歹是練了一年,也能失手,真笨……”
遺玉在禪房等了李泰約莫小半個時辰,他才回來,她一字未提那老道的事,也沒問他找這天賀寺的方丈談什麼,兩人說好中午在寺裡用午膳,還有半個時辰將午,便由他領著在這寺內逛起來。
大佛堂後有條羊腸小徑,兩邊灌木叢生,遠處又有高塔,他們一前一後走在石團上,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這寺裡倒還幽靜。”遺玉走在李泰後面,低頭看著路,看著看著,便注意到腳踩了他的影子,停頓一下,拉開又竊笑著跟上,刻意將每一步都踏進他的影子裡,這春末正曬,正好借他遮陽。
“若是喜歡可常來走走。”
“來吃齋菜還好,閒逛就免了。”
“為何?”
遺玉老實道,“我其實是不大喜歡到寺院來的。”那回五院藝比,她曾被高陽暗算丟進了井中,受了一場罪,天黑才被尋到,若非是大白天同李泰一起,這樣的小路,她一個人是萬不敢走的。
“嗯?”
遺玉笑了兩聲,捏捏耳垂,打趣道:“我又不信佛,既無向佛之心,經常到寺裡來閒逛,怕是會被神佛惦記上。”
李泰沒她接話,遺玉正跟著他影子走,沒留神他忽然停下來,差點撞去,伸手拉住他衣背穩住身形,抬頭道,“怎麼了?”
“再往前走就是後門,回去吧。”李泰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將人拉進,折道往回走。
漸遠了的小路盡頭,灌木從後,是有一口彎圓的小湖靜靜躺在園角,湖邊一片翠竹成蔭,等不來中午的素齋沒能在寺裡吃成。
他們兩人回到禪房,阿生便匆匆忙忙地找進了寺裡,附到李泰耳邊低捂幾句,遺玉沒聽見,可也沒錯過阿生看向自己時閃避的眼神,她想從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