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隱約看到眼角的潮溼,也似乎只是自己的幻覺一場。
南笙微笑:
“我沒事。”
腳上的確有傷口,卻並不覺得疼,因為和心裡的比起來,微不足道。
顧琛沒有再說什麼,徑自彎下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南笙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他的肩膀,惹得顧琛溫軟一笑:
“很乖。”
南笙垂眸,沒有聲音。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可能是太久沒有休息好,南笙顯得昏昏欲睡,顧琛察覺到,握住了她的手:
“先忍忍,酒店快到了,吃點東西再睡,現在和我說說話?”語氣是淡淡的詢問,彷彿南笙只要開口說‘不’,他便會放棄自己的堅持由她安睡。
南笙勉強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卻依然含笑看他: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顧琛的目光在南笙的臉上停留良久,終是說了心裡話:
“不好。”
因為想念,也因為後悔。
南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退,看著顧琛的目光疼惜又無奈。
“你呢?過的好嗎?”
南笙重拾嘴角的弧度,笑意清淺:
“我不知道。”
她已經記不起太多的事情,可是看看此刻自己的模樣應該是不好的吧?可是她對顧琛說不出‘不好’的話,怕他擔心。
車子到達酒店的時候,南笙還是睡著了,門童開啟車門剛要禮貌的說‘歡迎光臨’,卻被顧琛制止,門童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女人,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向後退了一步。
顧琛小心翼翼的抱著南笙出來,無視旁人對自己探究的目光,在鄒宇的引領下一路到達自己所在的樓層。
動作輕緩的將南笙放置在臥室的大床上,又小心的為她蓋上了被子,看著她安穩的睡顏,顧琛心裡的鬱結卻一直沒有得到舒緩。他沒有忘記她目前的精神狀況。
現在的她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可是顧琛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表象,如果她是正常的,又怎麼會出現在警局?又怎麼會和別人打架?又怎麼會在見到自己的時候連情緒都不曾有太大的波動?
平靜的表象褪去之後,顧琛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走出臥室,才發現鄒宇還在,顧琛回頭看了一下安睡的南笙,對鄒宇說道:
“找個醫生過來,再聯絡一個精神方面的專家。”
鄒宇微怔,片刻之後才回複道:
“好。”
門鈴突然響起,打破了顧琛飄遠的思緒,鄒宇看一眼顧琛轉過身去開門,卻不料房門開啟竟是同樣五年未見的南修遠,西裝革履的模樣,比起當年多了許多成熟與穩重。顧琛在觸及到南修遠那張臉的時候,臉上不曾有任何訝異的情緒出現,他的視線淡淡的移向鄒宇:
“去辦吧。”
鄒宇離開。
兩個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相對無言。
“阿笙呢?”南修遠率先打破了沉默。
“睡了。”
南修遠點點頭:“我想和你談談。”
對於他為什麼在自己入住酒店不到半個小時內找到自己,顧琛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怕自己在到達芝加哥的時候他就已經掌握了自己全部的資訊,又或者說,南笙的狀況原本就是他授意警察透漏給自己的。
顧琛不想打擾南笙的休息,可是將她一個人留在房間又不放心,只能讓開門口讓南修遠進來,南修遠站在客廳,看著臥室裡正安然入睡的南笙,嘴角漾起一絲柔和的笑意,顧琛走過去,關上了臥室的門,回身的時候指了指客廳的沙發,淡然道:
“過去坐。”
五年前,他們在t市也曾有過這樣面對面的一次談話,談論是話題是關於阿笙的,五年後,他們相遇在芝加哥,再次相對而坐,話題依然是關於阿笙。
彷彿他們之間除了阿笙之外,就再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
顧琛感覺到空氣中的沉悶,他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於是拿起矮桌上的煙想要點燃,但因為想到什麼,繼而放下,南修遠看著他的動作,輕笑開口:
“不必有太多顧慮,你大概不曾知道,阿笙現在也抽菸。”
顧琛猛然抬頭看他,眸中的震驚一覽無遺,以至於讓從未見過他此般狀態的南修遠笑了笑,他問:
“怎麼?很意外?”
的確很意外,也做不到不意外,南笙聞不得煙味,但認識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