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七眼眸閃爍,氣勢也降了一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唐牧川冷笑:“我看你是清楚的很,秦瑟向來不會留在我書房看書,又怎麼會那麼不設防的在書房睡覺?還有展顏的那個鐲子,除了我,也只有你知道它放在哪裡。”
唐七七氣急敗壞的推開他,向落地窗走去,倒也承認的坦蕩: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不過是想看看秦瑟在你心裡到底佔有一個什麼樣的地位,這麼一試,也不過如此。”
唐牧川冷冷的看著她等著她把話說完,唐七七看著窗外黑漆漆的海平面輕笑出聲:
“一個鐲子就讓你失去了理智,大發雷霆,甚至對一個女人大打出手,你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你果然沒有將秦瑟當成替身,否則你也不會容不得她碰展顏的東西,只是我最好奇的是,你怎麼會對那張臉下得了手,你難道就沒有一種是在折磨展顏的感覺嗎?”
身體被猛然扳了過來,耳光再一次落下,整個臉頰已經痛到讓她麻木,身體如秋天的落葉跌倒在地,唐七七竟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她只是絕望,全身心的絕望。她開始大笑,那笑聲在這個深夜聽起來有些恐怖:
“唐牧川,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連你妹妹都不要了,你混蛋!”
唐牧川在她撕心裂肺的質問聲中蹲下身來,看著她,聲線已經恢復了平和,卻依然冰冷無比:
“唐七七,你若不是身上和我流著相同的血,你覺得自己現在會是在哪裡?我已經因為你失去了一個女人,你識趣的話就收起你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下次再讓我逮到,我不會再顧忌你是不是姓唐。”
唐七七的憤怒突然沒有了宣洩的出口,驀然愣住,緩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牧川冷笑著站起來:
“我什麼意思,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我沒有!”唐七七慌了,爬了兩步抓住唐牧川欲走的左腳,拼命解釋:“你誤會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麼做,我怎麼可能……”
唐牧川不耐的掙開她:
“唐七七,不要總把自己當成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也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子,這是我最後一次饒你,你好自為之。”
唐七七還想說什麼,可唐牧川已經大步走向了門口,那樣決絕的背影宛若他們根本就不是世界上最為親近的兩個人,唐七七哭著,喊著……可依然沒有挽留住唐牧川的腳步,他離開了,只有唐七七悲慼的哭聲在這個夜裡久久飄蕩……
唐七七的房間門口,唐牧川迎面撞上了薛姨,她似乎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
唐牧川停了腳步,唐七七的動靜這般大,同在一個樓層,怕是驚醒了她。也好,省的明天再特地去吩咐:
“聯絡駕駛員,明天一早將小姐送回美國。”
大概是聽了兩人之間的對話,所以薛姨對於唐牧川的這個決定並不感到意外,微微頷首:
“是,唐先生。”
——
五一假期結束,南笙並未因為父親的事情而不去學校,甚至她醒來的時間比平時還要早一些,看著旁邊呼吸均勻的顧琛,南笙意外自己竟沒有絲毫的睡意,小心翼翼的移開腰間的手臂,撈起床尾的睡袍下了床,赤腳走到落地窗前。
昨晚來到靜園,不曾看到它完整的美麗,此時天色不過剛剛泛白,整個靜園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薄霧中,她站在二樓,看著院內成片成片的楓樹和冷杉,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腰間突然被人環抱住,脖頸處也有溫熱的呼吸輕輕拂著,引出她微微的顫慄。
大概是因為清晨的緣故,他的聲音也沾染了一絲慵懶:
“睡的不好?”
南笙順勢靠在他的懷中:
“這靜園是出自你手?”
顧琛低低的笑:“我是投資房產生意,但並不擅長設計,不過是難為了設計部讓他們拿出一套又一套的方案,直到我滿意了為止。”
南笙沒有說什麼,淡淡的笑了笑。
顧琛緊了緊她:
“喜歡嗎?”
“我喜歡不喜歡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有的。”他將懷抱中的人兒轉過身來,不經意間看到她**的腳,微微蹙眉,雙手撐在她的腋下,將她稍稍提起來一些,南笙不設防他有這樣的動作,嚇了一跳,卻聽聞他柔聲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