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皇上來了。
這樣一說出來,陳太醫就不高興了揮了一揮袖子道:“季公公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行醫幾十年會診錯不成?若是如此,太醫院太醫眾多,季公公重新請來個看看好了。”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是有些打鼓的,表面還得佯裝鎮定。
季全喜這樣一來也就沒了疑慮,貓著腰邊走邊道:“不敢不敢,您可是皇上也器重的太醫,斷不會有診錯的可能,是老奴逾越了。”心裡還是有點不屑,不過是柳雲方比較看重的醫師而已,在他面前拽什麼?
兩人各懷心思,回到太醫院,而後陳太醫親自抓了藥,包起來遞給季全喜吩咐哪副先吃,哪副後吃,如何吃,都說了一遍。等季全喜走後,心裡才徹底松和下來。隨之而來的是眼底的一絲陰霾還有唇邊揚起的一抹冷笑。
等季全喜把藥交給了柳飄飄的宮女粉黛後就回到皇上身邊覆命了,把陳太醫跟他說的話都轉告給了柳雲方,還將自己心裡的疑惑說給了柳雲方聽。
縱使柳雲方心思再細密,他也沒想到那方面去,只道是季全喜多心了,女兒家月事這種事本來就羞於說出口,柳飄飄的反應也算是正常,便沒往心裡去了。只是季全喜心思多,心眼兒也多,就留了那麼個心眼,陳太醫取藥的時候,一方一方都記在心裡了,準備有空去太醫院瞧瞧,這些藥到底是治什麼的。可別說,他季全喜什麼不好就是腦子空,能記得事兒也多,幾乎就到了過目不忘的本事了。
若不是家境貧寒,他哪裡會被送進宮來做太監?做個當朝大官也非難事。
自己那點小心思給柳雲方只道了,柳雲方想了想也覺得該謹慎一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何況他本身也是個謹慎的性子,就把這事兒交給了季全喜做。
粉黛收到藥就將藥拿去小廚房熬了。第一服自然就是陳太醫配的打胎藥,反正藥熬出來都是黑糊糊的,宮女們也認不得藥材種類,也很放心。
但是柳飄飄就在考慮了,她該吃嗎?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簡直太奇特了她就和司寇尋……來了那麼一次,居然就中標了唔,這實在有點……意想不到啊。
一個小生命就這樣在她腹中出現了,很新奇的感覺,好像自己明天就能做媽媽了,可是……想到一會兒端上來的打胎藥,她心裡就難受起來,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
是她和司寇尋的孩子啊。
趴在床上眼皮就發重,慢慢的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是粉黛在身邊叫著:“公主,公主該起了,藥熬好了。”
柳飄飄就是被那句“藥熬好了”給嚇醒的,連忙驚醒起來,看到粉黛手中的藥,就害怕了。想退縮。
粉黛不明所以,端著藥湯遞給柳飄飄:“公主,喝藥吧。”
柳飄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碗來,看了看粉黛,她正盯著自己呢,該怎麼辦?喝不喝?這是個問題。
“公主?怎了?”粉黛見柳飄飄端著藥就發呆了,以為是怕苦了,就說道,“公主莫怕,良藥苦口,喝了病就會好的,奴婢這兒準備了蜜餞,很甜的。”
“我不吃蜜餞。”柳飄飄搖搖頭,想了想就說道,“去給我準備壺濃茶,我不吃甜食。”
粉黛唔了一聲,聽柳飄飄的話去了。
這邊柳飄飄馬上拿著那碗藥看看能倒在哪裡,這邊似乎沒有什麼能給她倒藥的東西啊急了起來,馬上想起來,她的房間裡有公主專用的馬桶,就拿去倒在馬桶裡了。等做好這些事後,心裡砰砰砰亂跳,既緊張又有點竊喜。
粉黛回來的時候,碗放在邊上小几上,已經是空了的,粉黛高興,以為柳飄飄喝完了藥,就給她倒了杯茶。柳飄飄喝著濃茶,也不覺得茶味太濃,只是一個勁的關注著粉黛的行為。生怕被她發現什麼。
還好粉黛是個天真的,缺心眼兒的,高高興興的就端著空碗出去了。柳飄飄才鬆口氣。
是夜,都城外,司寇尋住在原來的屋子裡,租期還沒到,依然可以入住。只是住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此次他來都城是和司寇涼一起來的,留著慕凌行幫他照看忻州的生意。也是慕凌行裝扮成他的模樣留下的,所以沒人發現有什麼調換之事。
他頹廢的坐在院子裡,鄰居的百姓們都入睡了,只剩下打更的人瞧著銅鑼。
天空的月亮很亮,幾乎沒有什麼烏雲,這麼好的日子,他卻只能獨自享受,他想要是柳飄飄在就好了。
司寇尋想救柳飄飄出來,同他交好的兄弟商量了一番,現在主要的是等。若是枉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