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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府怎能幹殺人見血的蠢事呢!為了新中國,人民已經流了太多的鮮血了。但政府有理由不給你、你的父母及親戚們提供生存的基本條件。當然,他們在這事上會有一大堆與他們無關的無奈同情心的。你不會想要害死你的父母吧!OK!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的殘酷現實已經是一個偉大的不幸了,又怎能殃及父母呢!政府當然不是流氓地痞,所有才透過我給你光明正大的嘛!你當然很明白一切的來龍去脈:個人因事件對你的懲罰是以政治手段實施的,這意味著,私人性的個人恩怨現在正式轉化為政治性的敵我恩怨了。政治和政府成為政客的私人娼妓是不言而喻的,政客透過豢養的婊子給民眾慷慨散播梅毒已成為一種標準的大同思維了。天生的背運者、失敗者、破落者,正是這些最弱者,腐蝕人類的生命,破壞人們對生命的信任,並懷疑人性——你是不會悲觀到這種地步的。只要你給自己一個想象:政治的淫窩,擁擠著敏感而憤怒的蛆蟲;政治的淫窩,臭氣熏天,氣味發自隱蔽處難以形容之物;政治的淫窩,不停的編織著無比醜惡的陰謀之網,那是淫威者的陰謀,以謀害無辜者和正義者;政治的淫窩,憎恨正義的方方面面——好象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成了罪惡的東西,有朝一日人們必將為之痛苦的贖罪。就讓我們大家在毀滅之中吟唱歌功頌德的笙歌吧!毀滅不就是一株奇妙的火樹銀花嘛!子虛語無倫次。蔡波爾聽無倫次,思無倫次,應無倫次。無倫次。蔡波爾感覺自己眉心與人中下垂面被一束明暗切割線均勻的衡分為一個陰陽立體崖,所有人造的、天然的溫度差都在做乾坤跳躍,致使他強烈對比的目光交錯著成像原理,理論性的縱橫著陰差陽錯的極端痛苦和噁心。忽而,在這切割線上離心著一朵神經錯亂的風信子,瘋狂的依橢圓軌跡在他的思維裡划著線條的、平面的、立體的,無所依據的幾何圖案,象是要將自己主人思維的流離失所圈定一個有自控能力的勢力範圍,從而自救救人。蔡波爾感覺天旋地轉;窗外的聲音異常的清楚,可室內的聲音卻似乎幻化成水壓耳膜的厚重、模糊、音速退化和笨闊;兩隻鼻孔忽幹忽溼,忽暢忽塞,忽辛忽酸,忽沉忽飄,忽…;他很奇怪自己的四肢與自己的軀幹完全分離卻還願意聽從大腦的意志;他的精神和靈魂喝著交杯酒,像是要將自己給徹底爛醉好忘記*的恥辱。他覺得自己在子虛的眼裡完全變成一隻正襟危坐的滑稽猴子,惺惺作態的擺弄出一副人類的醜姿,給自己低階的進化粉飾出一絲高階相對退化,蛻化成一個DNA異常的雜交哺乳新類,痴待著接受著再教育,妄念一升成佛。

蔡波爾的感覺瞬間窒息。掙扎中他突然看見蘇軾和白居易就在窗外的西湖小道上散步,悠閒滿足,軀體裡散發著詩意的光輝。他們也許生逢一個荒淫無度的帝王,但絕對沒遭遇一個*無能、怯懦、充滿謊言的政府和政黨。現在,他們在他的意識裡完全是一哲地道的形而上學。還有,嗷!許仙和白素貞在雷峰塔*;梁山伯和祝英臺在松山書院的小提琴室裡*。至於那透窗玻璃,忽然帶著情緒昏暗了下來,象是要透過自己的變質來提純蔡波爾迷離的幻心。

蔡波爾聽到整個杭州市的馬桶都在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尿槽在打噴嚏;下水道在傾洩痢疾;陰溝則在打哈欠,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蔡波爾忽然有一種想要躍入火山熔岩中游泳的衝動,並在睏倦之時用工業用高濃度硫酸舒舒服服的衝個涼,然後躺在魔鬼的毒牙床上暢讀一回《婊子政治學》,而後美夢入地獄冥河的激流之中,順波而下,無須關心會抵達怎樣的彼岸。是啊!他的身體裡存在著太多的靈魂。而在他的軀體之外,出現了一種荒誕的時空源,昨天、明天一起附身入此時的今天,象是要他選擇一個恩賜。崩潰了——所有與我們無關的崩潰了。

把人生的價值歸於純粹的無憂無慮,滿足人能夠利用短暫機會享受美好的自然,那無異於奉健忘和膚淺為神聖。我們的麻煩陷的太深,任何醫治都已經不靈了。我們此刻活著,而且活的健康,這個事實又與上面的困惑不合。困惑。即便讓樂觀的健康心靈竭盡全力,發揮及時生活、無視一切、遺忘一切的驚人力量,罪惡的背景依然存在,必須加以考慮,盛宴之中,骷髏將至,齜牙咧嘴。侯選帝夫人多瓦格(The Electress Dowager)對共進午餐的路德說:博士,我希望你再活四十年。路德吞下口中的食物後回答:夫人,我寧願放棄去天堂的機會,也不願再活四十年。這種說法有一個詮釋:生活與生活的否定彼此廝殺,難分難解——對了,這是西方宗教哲學的觀點。至於我們這個無神論的世界,只能解釋為:人的邪惡與人的否定彼此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