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後回身時的那一眼,我才驚醒:他真的回去紐約麼?

那種訣別時的眼神,那渴望多呼吸一口這片天空下的空氣的急切

紐約某機場:

於非穿著純白的羽絨服,高挑的身姿從人群中穿過,抬頭看看玻璃外飛機起飛的方向,毫不遲疑地向檢票口走去。

一顆心,似乎,有點雀躍欲出。

小別勝新婚。這麼幾天不見,已經是思念成災了。只想抱著傾城,啃咬他鮮滑粉嫩的唇舌,用舌尖舔舐他柔順的眼,用耳朵去傾聽他撲撲的心跳聲。

有點期待,有點迫不及待,於非坐在飛機上,心不在焉地發著呆。

幾天前已經停了的雪,再次飄了起來,為她送行,也為大洋彼岸的他送行。

如果兩架飛機能夠擦身而過,也許,他們能在交差的一瞬間看見彼此。

但,這只是童話而已。

且行且吟,待汝褪盡他人嗅 第六十一章 迴旋樓梯

下了計程車,站在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中,過了半晌於非才唇邊略帶微笑地抬起步子,拾級而上,風衣在寒風中抖動,像是歡愉像是猙獰。

敲了門,一、二、三四,敲門聲微微急促起來,卻始終不見人開門。於非心中石子掉落的聲音響起:大年夜會去哪裡?

一直都沒想過要配鑰匙,不在家,只好等著,也許過幾分鐘就回來了。於非微倚在門框邊,水潤的雙眸也被這冷風吹得有點酸澀,長可及地的銀灰色圍巾隨意地搭在肩上,好似也畏懼了這寒風一般,緊緊地貼在主人的身上。

傾國回來的時候,於非正僵直地站著,看著林蔭小道,篤定地執著著什麼。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同一種姿態。

“老師?”傾國眼中全無喜色,而是重重的憂慮,以及一點若有若無的驚訝。

“回來啦,快開門吧,我要凍僵了”於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歡快起來,應該什麼事都沒有。

“哥,我哥”傾國欲言又止,嘴唇翕動。

“你哥出去玩兒了?”於非走上前幫他撩起遮住眼角的劉海。

於非冰涼的手指讓傾國微微一顫,他收拾起眼底的情緒,掏出鑰匙,將於非讓進門。

“你哥,不見了”於非機械地將傾國的話複述了一遍,兩眼空洞地看著傾國,好似這不是一個一般的疑問,而是一道哲學問題,是需要深思才能弄明白問題是什麼的哲學問題。

“中午回來吃飯,就發現他不見了”傾國原本已經不太明顯的紅腫的雙眼,再次泛紅,顯然,那雙眼曾經淚湧,那是生命的支架突然間被移走時所無法承受的恐慌與無助。

“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所有他認識的人我都問過了”傾國喉頭哽咽,本來撐起的堅強在於非面前消融。

“早上他還送我出門,我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他搖頭只是說風太大不想出門”傾國攥緊衣角,咬著唇,乾裂的唇瓣泛出血花。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會不見了,他怎麼捨得?”於非木然地抹開傾國唇上的血跡,鬆鬆地抱住他。

“消失不到十二個小時”於非喃喃低語,而後安撫地輕撫過傾國的頭“我去想辦法,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從警局開車出來,於非的神經已經糾在一塊兒了。“對不起小姐,失蹤不到24小時無法立案”,於非只能僵硬地離開。

娜娜的手機依然關機,蔣翰鵬也一樣。打電話到私人偵探所,有兩家無人接聽,一家接聽了老闆很客氣地說“春節期間休假七日,七日後正常營業,歡迎屆時光顧”。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縫。

一整晚東奔西跑,機場、火車站、長途汽車站,連公共汽車站都詢問過了,了無音訊。像傾城一般年紀、身高的人太多太多,可是沒有人可以企及他,見過他的人沒有人可以忘記吧。

傾城按於非說的,將家裡裡裡外外的東西都清點了一遍,只少了於非那臺銀灰色的膝上型電腦而已。

心中的焦慮不斷升騰。於非無力地站起,叩開獨孤非焉的門。

“回來了?”沒有太多驚喜,木然的臉多了重呆滯。

“他在哪裡?”於非語氣急切,不想思及前因後果,只想正中目的地。傾城回憶說那天他出門的時候看到獨孤非焉向這邊走來。再思及那天的頭天晚上正是傾城唯一沒有和她通話的晚上,接下來的幾天他說話時也總是走神。

獨孤非焉只是搖頭。

“說”於非不自禁地抓住獨孤非焉如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