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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教訓我。”她身體雖虛弱,兩隻眼睛卻惡狠狠地、不甘心地瞪視著他,“你今天教訓得還不夠嗎?”
他心頭一緊,“我……”
該死,他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麼她感覺不到?如果他不在乎,幹嘛跟她在這裡耗?
“你是討厭鬼、是惡魔,放開我……”她眼睛紅紅的,眼角還閃著淚光。
突然,他的心一悸。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她給了他一種想保護她、憐惜她的念頭。
她雖張牙舞爪的拒絕他,卻莫名的嬌柔可愛。他感覺到一陣心悸,不尋常的心悸……
“放手,你放手。”她使出僅剩的氣力,奮力的甩開他。
但當她一甩開他,整個身子竟像是瞬間倒塌的樓房般一癱——
他心頭一驚,及時地將她抱在懷中。
“南瓜……”他焦急地看著懷中虛弱無比的她。
她掀了掀幾乎快抬不起來的眼瞼,口中喃喃念著他聽不懂的話,然後就暈了過去。
“醫生,她沒事吧?”站在床邊,宙王焦急地詢問著前來外診的家庭醫生加田。
加田醫生笑了笑,“充分的休息加上按時服藥,她很好快就會好的。”
加田醫生是齋川家在日本的家庭醫生,因為家裡有位年近八十的老人家,一位值得信賴且醫術、醫德一流的醫生是必需的。
但宙王萬萬想不到,他外婆都還沒“使用”過,南瓜就先蒙其利。
加田醫生收拾著他的藥箱,“我已經在藥包上註明了服藥的時間跟次數,一定要讓她按時定量的服用喔。”
“我知道,謝謝你。”他說。
“好,那我走了。”加田醫生站了起來。
“我送你……”
“不必了。”加田醫生一笑,“你還是留下來陪著你的美嬌娘吧。”
宙王露出難得的靦腆笑容,“那……你慢走。”
“嗯。”加田醫生點頭笑笑,轉身走出了房問。
加田醫生一走,宙王就將視線移到南瓜身上。
她躺在床上,虛弱但溫馴得像是隻乖巧的小貓咪。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已不似剛才那麼的燙手,看來加田醫生的那管點滴已經奏效。
看著她,他的心一陣一陣的揪痛著。
若不是為了幫他送企畫書,她不會生病,而他卻在那當下對她亂髮脾氣。
老天,他真的恨死了自己。
“對不起……”在她昏睡的這一刻,他的“對不起”終於說出了口。
他愛憐地、不捨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心裡既自責又擔心。
他想……他就算還沒愛上她,至少已喜歡上她了。
才三天,婚前說得斬釘截鐵,就差沒發誓自己絕不會愛上她,結果……
愛情這種東西說來就來,還真的是一點預兆都沒有。
可是……真的毫無預兆嗎?當他在料亭第一眼看見她時,愛情的種子是不是就已經埋在他心裡了?
若那天來的不是她,他真的願意步入禮堂嗎?
“討厭……討厭鬼……”南瓜皺著眉,低聲囈語著。
聽著,他不禁蹙眉苦笑。在她心裡,他真的是個討厭鬼吧?要不她怎麼會連在夢中都這麼嘟嚷著?
可是,她為什麼要幫他這個討厭鬼送企畫書呢?她到底……。
“唉,南瓜……”他溫柔地凝視著她,輕聲一嘆。
低下頭,他發自內心,情難自禁地在她唇上輕啄一記。
而此時,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迷迷濛濛的望著他。
他知道她並沒有完全清醒,現在的她,處在一種似夢似真的境地裡。
他沒有叫喚她的名字,只是溫柔地凝視著她。
“不要那樣看著我……”她的聲音虛弱,但還算清楚,“我已經受夠了……”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嘴裡咕噥著:“媽媽……奶奶……等著,只要幫他生了小孩,我就可以回到你們身邊了……等著……我會……”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像是又睡沉了。
但此刻,宙王的臉上卻蒙上了一層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早就猜到他外婆一定跟小野家有著什麼樣的條件交換,只是沒想到是這樣。
他曾經暗地裡查過了外婆的個人帳戶,發現她的帳戶裡並沒有大筆的金錢支出,反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