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伶苑歪笑著,“我相信我是你的最愛啦!”
不過他的愛太廉價,到處都是。
“賀政裡,我可是警告在先,不准你動她一根寒毛。”
“我要的只是她的錢啦!”他吹起口哨,“我們回去寫合約吧!那個小笨蛋一定會乖乖簽字的。”四分之三的遺產大概有十來億吧!哈哈,到時候他可以用VSOP來泡澡,以XO代替白開水嘍!
柴滄依已經坐在陽臺好些時候了,今天葉伶苑那一席話讓她整個晚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的心好混亂。三個月前她成為寡婦,同時,也獲得一大筆的遺產。
她的亡夫賀政鎮是她父母的知交好友。在她十四歲那一年,父母親車禍亡故,孤零零的她無所依靠,惶惶不可終日,後來,是他收留了她。他們同住一屋,感情彌篤。
黃金單身漢的他把她當做是女兒般的呵寵,又似親手足一樣的照顧著她,那是一份雖無血緣,卻是更為深濃的親情思義。
就在五個多月前,他的體檢報告中證實他已經是肝癌末期,最多隻剩三個月可活。
為了她往後生活的保障,也為了防止他兩個弟弟的虎視眈眈,他決定和她假結婚,好把他的遺產順利的讓她這個未亡人繼承。
婚前他已言明,他與她只是夫妻相稱,不涉男女情愛。
他們會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婦關係。
她答應了,所以三個月之前她成為賀太太。
然而新婚一天,他即在當夜撒手人寰,帶著憂慮和愁煩離開了她。
婚後第二日早上,賀家一片混亂,她的小叔質疑是她害夫謀財,想將她逐出家門。
政鎮和他的兩個弟弟其實早就不相往來,小叔之所以來找碴,為的是他所有的龐大財產十五間黃金店面,每一間的房租不是三十萬就是五十萬;還有足以蓋上六家高爾夫球場的土地和無以計數的山坡地和林地。
這是人人想得到的誘惑!
政鎮的遺囑上寫明他的有價證券和定、活存的現金全數捐贈給慈善團體;房子和土地則歸他的妻子所有。
她依然記得,他生前咬牙切齒地說著,“如果那兩個混賬得到我的一分錢,我死也不瞑目。”
親兄弟之間之所以仇恨難解的原由是——
賀政裡曾經禽獸不如的強暴了他交往數年,已經論及婚嫁的女朋友。
那個女孩因為受不了失身的屈辱和不堪,跳樓身亡,而且政鎮親眼目睹她縱身一跳,血肉模糊的慘樣。
他永遠也不能原諒他的兄弟所犯下的罪行。
至於二弟賀政村究竟是怎樣的人,政鎮不屑提及,她也從未見過據說是個美男子的小叔,因此無可置喙。
也就因為政鎮心中的熊熊恨火,所以她才答應這個表裡不一的假婚姻;她必須為他守護他的祖產,一如當年他守護著孤弱的她一般。
可是如果伶苑下午所說的是真的……
不!她絕不能對不起政鎮死前的叮嚀。
然而她的的確確仍是處於身呀,這下該如何是好?難道找個男人“那個”嗎?“噢不!”她打起寒顫,倘若她如此賤待自己的身體,天上的父母一定會生氣的。
“可是隻有這一個方法才能保住那些房子和土地……”
天人交戰的她左右皆不是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對自己說:“柴滄依,那只是一層薄膜,比起政鎮這八年來如父如兄的關愛照顧根本不算什麼。對!就是這樣!你答應過他,不能言而無信,不能讓他的靈魂不得安息。”
況且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那些八股迂腐的老舊思想應該屏除掉是不是?
她並不是墮落,她只是用她自己來報答恩情!
“可是要到哪兒找一個男人呢?”
PUB裡釣一個嗎?或是去星期五餐廳找牛郎?天!她把臉埋入雙膝之中,苦惱得想去撞牆。
原來,“送出”自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一道靈光乍現,就是他了——
那個眼睛又黑又沉又會發亮,總是對她含情脈脈的邪笑男人!
多尼爾俱樂部是香港最為豪奢的享樂之地。
柴滄依正坐在會客室外等候著,天可憐見,她好想遁逃。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自挖墳墓地跑來這個鋪著波斯厚地毯的俱樂部,還是她得了選擇性失憶症,竟然忘記那個不正經的男人對她所做的壞事?她的初吻被他強奪去也就算了,最糟糕的是,他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