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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自他來到這裡,已經有兩年了。

兩年前,他被這小院的主人救下,卻被告知今後與道途無緣後,他心中的確也十分難過,但當他傷勢好了七八分之後,這小院的主人卻又說,她有法子救他,問他可願拜她為師。

他那時心中頗為遲疑,但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於是他硬著頭皮,拜了這無名女子為師。

兩年下來,這無名女子從未告訴過他她的姓名,就連怎麼修復丹田也不曾說過,只是有時會用樹枝教他幾劍,其餘時間要麼是在床上呼呼大睡,要麼是催促他替她沽酒,然後喝得醉醺醺的,全然不復初見時的高深莫測。

有時候謝世瑜會想,他是不是做了個錯到離譜的決定,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好好學劍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謝世瑜的錯覺,當他使出劍招時,他總覺得他隱約間看到了什麼,手中的樹枝也在此刻變得重逾千鈞,謝世瑜甚至覺得但他揮動這樣的劍招時,就連世界都在排斥著他。

正因如此,他的師父教了他七招劍式,但他兩年下來卻連第五招都試不出來。

謝世瑜百思不得其解,但當他去問他那不太靠譜的師父時,卻只能得到醉醺醺的一瞥,於是謝世瑜也就默默閉嘴了。

——人生多艱啊!

謝世瑜默默嘆息一聲。

將院子裡的屋子都找了個遍,謝世瑜驚訝地發現,他那一年都難得出一次房門的師父竟然還真的不在家,於是謝世瑜也只能默默掉頭出門。

但就在謝世瑜開啟門的那一刻,他訝然發現他怎麼都尋不到的師父正站在門前,有些神思不屬,正打算開門。

不得不說,謝世瑜的師父容貌頗為美豔,但也頗為奇怪。

她眉目如畫,一身氣質如同高山之雪便罷了,但她分明面容瞧起來不過二十,可她一頭青絲化為白髮,就連兩道細長的柳葉眉也是白色的,甚至連瞳孔深處都泛著微微的白,咋眼瞧去還有些嚇人。

瞧見謝世瑜,這白髮女子——便稱她無名氏好了——微微一怔,道:“你來了?”

一邊說著,無名氏也沒有等謝世瑜回答的意思,一邊走進了門裡。

一直蹲在一旁裝雕像的阿花見無名氏進來了,頓時立即跳到了無名氏的腳邊蹭來蹭去,喵喵直叫,與對謝世瑜的愛理不理簡直判若兩貓,讓謝世瑜在一邊默默側目。

無名氏抱起阿花,向前走了兩步,突然道:“我要走了。”

謝世瑜呆在原地。

·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上的左風仇恍然驚醒過來,這才瞧見殿下的柳婧,心中一驚,勉強笑道:“婧兒何時來此?”

柳婧恭敬道:“弟子方才到此。”

左風仇既不知柳婧方才有沒有瞧見他的出神,也不願多談方才之事,便道:“師尊這兩年出遊,對婧兒你有頗多忽視,這是師尊不對。”

柳婧忙道:“不敢——”

左風仇一揮手道:“這本是事實,有何不敢的,不過……”左風仇頓了頓,“不過師尊聽聞婧兒你這兩年都在閉門煉丹,這可是真的?”

柳婧心念電轉,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左風仇想要問什麼,但臉上只做羞慚之色,道:“弟子這兩年沉迷丹道,對修行有所怠慢,還請師尊責罰。”

左風仇頓了頓,道:“世間的‘道’千千萬萬,丹道亦是道的一種,有何好責罰的?只是無論如何,婧兒都應專精一道才是,須知我們就算是修士,精力也是有限……”

柳婧也不接話,只是間或恭敬應下兩聲。

終於,左風仇忍不住了,主動結束了這次的兜圈子,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不知婧兒你這兩年研習丹道可有精進?”

柳婧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但依然恭聲道:“回稟師尊,弟子此時對玄級五品丹藥已有三分把握!”

左風仇一怔,狂喜地站了起來,道:“婧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須知就算是以丹道陣法著稱的聞天宮長老們,能夠煉製的最高階的丹藥也不過是玄級二品,柳婧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夠煉製玄級五品的丹藥——儘管只不過是三分把握——這又豈是天縱奇才能夠形容?

雖然柳婧此時依然停留在煉氣期大圓滿,修為沒有其他進展,但在煉氣期停滯十多年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也算不上什麼缺憾。

既有資質,又有修為,甚至連丹道都這般出色,左風仇不禁老懷大慰。

而更重要的是——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左風仇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