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似乎總在想些什麼。和她說話吧,她也老會走神。憨豆兒雖有些莫名其妙,但此刻他最大的注意力還是在蕭子衿留給他的一堆的吃食上,哪有空去深究其他?
蕭子衿看著他那憨厚的吃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將之前的愁懷給減淡了不少。憨人總有憨福,誰說不是呢?
第三十章 各有算計
燈光搖曳,籠在蕭夫人雖已不再青春,但依舊還秀氣的臉上。可是這張臉,卻板著,刻著怒氣,讓蕭富海看著,直忍不住在心裡嘆氣連連。自從那天認下了二女兒後,蕭夫人似乎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今晚又不得要費一番口舌去哄哄愛妻了。
他解開了袍子,挨著蕭夫人坐下,想從閒話開始嘮起:“夫人啊,下月就要過年了,到時這家裡家外的還要多依仗夫人操心。”
蕭夫人冷哼了一聲:“你不還有兩房小妾嗎?家裡頭的事大可交給她們辦就是了。”
“她們說到底也只是妾室,最多做下輔佐的事,家裡的正事還是要你這個當家主母來操持才是。”
“當家主母?我算什麼當家主母?你認女兒不事先跟我商量,那丫頭昨晚做出那麼愈矩的事你連管也不管,非但自己不管還要攔著我用家法。我在這家裡越來越沒有地位,如今可是連個賤婢也比不了!”
“看看,說得什麼混話?你在這家裡怎麼就沒地位了?”
“我說到底就是不能生,早晚會被你嫌棄。如今你都已經開始把胳膊肘拐向你的女兒上去了,我算什麼?說難聽些,就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蕭夫人說著說著,又開始哽咽了起來,蕭富海一陣頭疼,卻只能奈下性子好生安慰著:“不能生育又怎樣?二姨娘倒是給為夫生下了子龍,可是在為夫心裡,她依然只是個外人,你我才是正經的夫妻啊。夫人啊夫人,這些年來我對你怎樣,你不是不知道啊。旁的不說,哪個男人在家裡會像為夫這樣,時刻將你捧在手心裡?連旁人私下裡,笑話為夫懼婦,為夫也認了。可是你卻說這樣的話,難道就不怕傷了為夫的心?
我知你為了子衿心裡不痛快。昨夜子衿確實過份了,我也罰她餓著肚子在我書房裡站了一個上午,算是給過她教訓了。”
“站了一個上午?哼,這也叫罰?你怎麼不罰她坐一上午?”
“那還能怎樣罰?打她頓,讓她一個月下不了**?莫說她現在不是奴婢了,即使是奴婢,打得那麼重,還如何幹得了活?子衿嘛,對咱們蕭家來說還是有大用處的。那天與夫人說的,夫人可還記得?原本以為子衿是和沈夫人認了乾姐妹,順帶著能和侍郎家拉拉關係。可是憑著這層關係,陸侍郎肯不肯認,將來願不願意提攜一二,都是未知數。可是如今看來,咱們蕭家倒是有可能和陸家結親呢。”
“你說什麼?和陸家結親?”蕭夫人顯得很吃驚,也忘了正在抽泣的事。
蕭富海兩眼放光,手捋著下巴上的鬍鬚,滿面笑意:“昨天陸公子可是親自背了子衿回來的。若不是極為看重,憑人家堂堂侍郎公子何需如此費力?子衿還吐了人家一身,可是陸公子非但毫不嫌氣,還頗為關心,一進門就叫人給子衿拿衣服、煮解酒湯。今日又巴巴地趕來,送了一大堆的補品給子衿。夫人,你說,若非是對子衿動了心思,何需這般殷勤?”
蕭夫人聽丈夫說得頗為在理,也連連點頭:“咱們若是和侍郎家結了親,那麼老爺你就是陸侍郎的親家公了,你若有求於他,他自然推辭不得。”
她忽爾又搖了搖頭,道:“咱們雖說也是官宦之家,但那丫頭卻是個庶女,生母又是個奴婢,陸家是什麼家世?要娶兒媳,自然是要身份匹配才是,最起碼也得是嫡女。”
蕭富海道:“做不了正妻,能被陸家納成妾室,咱們也照樣是親家。畢竟妾與妾也有不同的,二姨娘和三姨娘是你的丫頭被我收成了妾,這種妾地位當然只比奴婢稍好一些。但咱們好歹也是官宦之家,嫁出去的庶女,就算是妾,地位也非是那種通房丫頭一類的可比的。”
蕭夫人道:“那丫頭若真能給陸公子做妾,助老爺平步青雲,也算是咱們蕭家這幾年沒有白養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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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佩,日後看到子衿,你莫要與她多說話。”二姨娘一邊飲著茶,一邊叮囑著愛女。
蕭子佩正專心地為自己的帕子繡著梅花,聽到母親的話,奇道:“這是為何?今兒見到她時,母親不是還對她十分熱情地說著話嗎?我倒是一句話都沒同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