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沒能帶走呢。
做為主子,她自己都未能以身作則,下人們自然是想有樣學樣了。
蕭夫人自然也看懂了她的眼神,心中直恨惡奴欺主。可偏偏這個要緊關頭上,自己也不好拿出家法來懲治人。只氣得乾瞪眼,卻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來。她都無奈,那二姨娘、蕭子龍、蕭子佩就更是束手無策了。
到底還是蕭子衿老練些,站出一步,對著眾人道:“各處的管事到齊了嗎?都站出來!”
大小管事一共有九位,聽到二小姐招呼雖有些茫然,但還是都站了出來。卻無一例外的是,每個管事手上也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不少。
蕭子衿抬高了嗓音,道:“大難當前,所有管事都應以身作則。每個人所帶包裹不許超過一個,大小要能揹著不妨礙走路的。管事帶頭,再監管所管下人。若是管事違規立刻撤消管事之職,且扣除半年月銀。若是轄下之人違規,也將相應扣除管事的月銀。一個違規的扣一個月月銀,兩個違規的扣兩個月,若是超過三個人,也撤消管事之職!”
所謂貓吃鼠,狗克貓,一物降一物。這種時候,當家主母,可能還不及一個小管事說話好使。也是俗話說的,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至於這些管事們,定好了相應的責罰不怕他們敢敷衍。畢竟眼前只是一時之難,蕭富海還是知府,蕭家哪怕什麼都被水沖走了,這個家也散不了。而他們這些人大多是包身奴,一輩子也脫不了蕭家。好不容易混上個管事的職位,若是為了眼前這點事給丟了,那可就太虧了。畢竟東西丟了,以後還能再攢,有個管事的職位,底下的人少不了賄賂。
於是,蕭子衿話聲一落,在場只安靜了片刻便傳過來了各個管事們的喝斥聲:
“二小姐的話沒聽見嗎?瞧瞧你,連馬桶都拎來了,怎麼地還怕沒地兒讓你屙屎?屁股一厥,哪兒不是茅廁!”
“放下放下!你說你背個大鍋幹啥,大水一來,這鍋還能救得了你的命?”
“你你你!怎麼把這破被子也背來了?沾上了水,沉死你!叫大水趕上了,是想用這被子裹屍嗎?還不放下!”
……
一陣吵鬧之後,眾下人們成功減負,廳裡倒是遺留下了不少的東西。一個個戀戀不捨地在各管事的斥責聲中開始往外走去。
蕭夫人、二姨娘、蕭子龍、蕭子佩這四人分乘進了兩輛馬車裡,蕭子衿則還撐著傘在外頭招呼著,有不合時宜的事便立刻制止。雖說蕭富海和大管事蕭全都不在,但是在她的指揮下,整個蕭家都已經有條不紊地往白雲寺出發了。
蕭家一共是八輛載貨的大車,其中五輛裝著蕭夫人等人的貴重物品,另三輛則擠著女奴們,由於載貨的車沒有頂,有些下人能撐著傘稍稍遮下,有些只能幹淋著雨。而男奴們則更慘,只能徒步在雨水裡跑著。這幾輛車還是因為去年蕭家全府從潮州遷來時所購置的,當時一共有二十幾輛車,搬到這裡之後陸續賣了十幾輛,只餘下了這八輛。饒是這樣,也已經算是不錯了,一般人家可不會有這麼多載貨的車。
而專門用作人乘的馬車則有兩輛,一輛是蕭夫人和二姨娘乘坐,一輛則是蕭子衿、蕭子佩、蕭子龍姐弟三人乘坐。至於轎子,這個時候最不實用,當然是棄之不用。
其實按蕭子衿的意思,他們這幾人完全可以擠在一輛車裡,空出一輛馬車可以再載些下人。而蕭夫人若是再少帶些東西再能空出輛貨車,那麼就不需要有人徒步了。可惜蕭夫人即舍不下東西,又不願意讓下人愈矩坐進主人才配坐的馬車裡。對此,蕭子衿也頗為無奈。畢竟等級之分是根深蒂固的,就算是下人們也不會因此而埋怨主人的。
這一番事情折騰下來,蕭子衿也頗感疲憊,坐在柔軟舒適的車廂裡揉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
蕭子龍湊了上來,笑嘻嘻地道:“二姐,你真是好本事。方才那場面連大娘都鎮不住,你三言兩語便全解決了。”
自從三姨娘死後,蕭子龍對蕭富海、蕭夫人的態度完全變了,倒開始和蕭子衿親近了,時不時的還會到寒香院來找她說話。幾次接觸下來,蕭子衿覺得這個弟弟雖是被慣出了一身少爺脾氣,且又有些勢力眼,但本性倒不壞,再加上天生的血緣親情,她也漸漸開始喜歡上這個弟弟了。有時會教導他幾句,有時還會留他下來一道用飯。
蕭子佩只微微一笑,雖說對蕭子衿也開始另眼相看,但她到底性子沉穩,不似蕭子龍這般隨意。
蕭子衿盈盈而笑,道:“你們從小都是主子,身邊的下人對你們從來都是奉承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