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寇。
宗政慕白將皇后軟禁在皇后寢宮中,將四皇子極其家眷收押天牢,還有與四皇子謀反有關之人盡數收押天牢,而後列出四皇子種種罪行昭告天下,其一,軟禁皇上,不準任何人探視,有弒父之嫌。其二,暗中結黨營私,有奪位之嫌。其三……
洋洋灑灑十多條罪狀。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的罪狀,有些是後來加上去的,可天下人只知結果,又怎知中間呢?何況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呢?
大權盡在宗政慕白的掌握之中,也有人勸他登基,登基大典也已經準備妥當了。
是夜。
蘇七七獨自坐在落花閣夜色漸漸濃厚起來,藉著清幽的燭光,銅鏡裡的那張絕美卻有些蒼白的的面孔上滿是憂愁,眉宇間竟是一道抹不去的哀傷,唇角的笑也是淡淡的。
冬雪站在她身後,默默看著蘇七七,看著她哀傷的臉龐。
不一會兒,房間中傳出一陣悅耳的笛聲,笛聲如泣如訴,帶著濃濃的感傷,常理來說,她的笛聲不該是這樣雜亂的,卻在這樣的夜晚中顯得慌亂而淒涼。
藉著微弱的燈光可依稀見得到一位絕色的女子坐在窗邊,薄如蟬翼般的紗衣被風吹起,清雅出塵的身影惹人憐惜,眉宇間帶著一片寧靜之色,那種寂靜給人一種莫名的悸動。
冬雪看著蘇七七憂傷的臉龐,今晚的她有些安靜得不尋常,以前悅耳的笛音中帶著不安擔憂,還有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那份顫慄。
“公主,還有天色暗了,歇息吧,王爺大致今晚是不會過來了,應該是忙著商量登基為帝之事吧!”
“我不累!”蘇七七擰著秀氣的眉頭,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絲落寞的顏色,“你如果累了,就先去睡吧!我睡不著……”
“冬雪不累,冬雪陪著公主!”
冬雪說著便坐在離她不遠處,安靜的坐著,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她微微嘆了口氣。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便想起了也是這樣一個夜晚,宗政慕白不顧她的生死去逼問蓮蛇的下落,她早便恢復了記憶,只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公主愛上他了,說出來,只會讓公主對王爺心生嫌隙。
蘇七七望著外面夜色朦朧,沒有了繁星的點綴,原來天空也是這般的寂寥,這般的蒼涼。
她握緊手中翠綠色的笛子,玉笛在燈光的投射下顯得格外通透,散發著清冷的綠光,這笛子是宗政慕白贈予她的,也是他教她吹笛的。
“冬雪,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冬雪微微一怔,隨即低下了頭,淡淡地道,“公主,說什麼啊?”
“冬雪,別騙我,若是連你也騙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還有誰待我是真心的!”
“公主……”冬雪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蘇七七。
“其實你不說,我大致也猜到了那日的情形,”蘇七七慘淡一笑,“罷了,罷了,你下去拿點東西來吧,我有些餓了!”
“是!”
冬雪起身向外走去,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窗外的樹枝搖動,在微暗的地面上灑下一片斑斑駁駁的影像。
蘇七七站在窗邊,遙望著月色,心裡倍感寒涼。
原來她真的沒有猜錯,那晚,回疆的人將冬雪錯認是她,宗政慕白那時候也還不知道冬雪不是她,以為她是琳琅公主,可他為了得到能夠救那人的藥引,竟然能不顧她的生死。
還有今日在金鑾殿上也是一樣。
為了她,為了這如畫江山,他終歸是做出了選擇。
一直以來,竟是她妄想了,是她妄想與他生死相隨,可卻知,他想要生死相隨之人從來都不是她,從來都不是!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端著一碗東西緩緩向她而來,從那微弱的燭光看,那人是上官洛舞。
“琳琅,你在想些什麼呢?想得這般入神?”
蘇七七一聽這聲音,轉了頭,看著上官洛舞,怔了怔,才道,“洛舞,你怎麼有空來?”
“我來瞧瞧你,聽說你今日在大殿上受了驚,所以便來看看你怎麼樣了!”上官洛舞說著,隨後便將那碗湯放在了桌上,“你還好吧!”
蘇七七也坐了下來,輕輕一笑,“沒事,我很好啊!”蘇七七以前還對她有敵意,如今卻是完全沒了一點的敵意,說到底,上官洛舞和她都是一樣的,都不過是宗政慕白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那就好!”上官洛舞笑了笑,忽明忽暗的光影裡,她的笑卻有些冷然,她將那碗銀耳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