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匆忙接住這兩名騎士,但是他們被擲過來的力道太大,卸力不及,卡尼瑞也和多洛雷斯也被帶著墜向地面。傑迪凌空一個翻身,手足並用,迅捷無比地向上攀去。
無數支軍用利弩對準了他的身體,但是他們卻無法發射,木架上是數十名白衣祭祀,還有女王和加菲爾德大祭祀,傑迪終於脫離人海暴露在他們面前了,投鼠忌器之下,他們的利弩全無用武之地。
傑迪縱身直上,一飛沖天,迅速掠過第一層的白衣祭祀們,穩穩地在第二層邊緣的一根橫竿上站定了。
弓弦嘈切,十餘枝鐵翎箭趁機射了出去,利箭彷彿撕裂天空的狂猛閃電,朝他的後背疾射過去,淒厲的破風聲響宛若從地獄之底傳來,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死亡。
“去!”傑迪只來得及看了滿臉哀楚的素素女王一眼,衣袖向後一拂,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光罩隨著他手拂處舒展開來,這道金色光罩比起他在阿芬河畔對抗水系高階魔法“碧傾萬里、冰之禁錮”時,顏色要淡的多,看來這一番大戰雖有取巧和女王有意放水之意,仍然消耗極大。
利箭觸到那金色屏障,爆出一串串耀眼的火花,然後就象投入了虛空,全都消失了。傑迪的身子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便又重新站穩了腳跟。
“小子,不要走!”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大叫著跳起來,象兩隻大鳥似的躍到空中,在木架上借了兩次力,騰身跳到了比他更高的位置,兩位大師動了真火,竟然不顧身份同時出手了。
一青一紅兩道劍罡宛若張牙舞爪的出水神龍衝宵而起,傑迪沿著橫竿如行雲流水一般向後滑動了三四丈,正好避開兩個人的攻勢,卡尼瑞兩人一左一右也落到了橫竿上,正好將他夾在中間,雙劍一橫,劍刃上一團鬥氣如同猙獰燃燒不斷扭曲變化的烈焰,盯住了傑迪的身子。
臺下計程車兵全都仰起臉來看著木架上方,伊麗莎白女王正要急步上前,也被加菲爾德大祭祀攔了下來,他的杖端一道道奇異的光彩不斷閃爍,顯然也是暗蓄力道,以防傑迪真的攻擊女王。
海倫公主站在最高處,看著陷於困境的情郎,心中百轉千回,如同刀割。她和伊麗莎白女王既是賭誓,女王又以希望女神的名義發下了賭誓,當然不會真的捆縛她,現在眼見傑迪為了她不惜一切,除了感動,她的心裡只有無盡的悔恨:
為什麼要答應這麼荒唐的賭誓?若是傑迪有個什麼閃失,她還怎麼活下去。只要兩個人相知相愛就可以了,愛需要把它虛榮地表現給別人的看,獲得他們的承認嗎?
愛一個人,不論貧窮與富足,不論尊榮與淪落,一旦愛了,交付出的就是自己的所有,哪怕拼盡最後一滴血,只是為了那無言的承諾。
今天,傑迪·薩克爾用他至純至剛的行動向天下昭示著對自己的愛意,可自已的所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難道不是一份女人的虛榮和驕傲?傑迪的傷在身上,她的傷卻在心裡,因為她覺得自已愧對這份情意。
現在的她,真是讓她為了傑迪粉身碎骨也絲毫無悔,只要傑迪說一聲,哪怕再不合理、再不願意,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去為傑迪做任何事。因為她終於明白:愛是付出,不是佔有。可是這深深的情感全都壓抑在心頭,此時此刻她什麼都無法表達出來。
……
杜維和巴託一雙眼睛瞪的好大,他們看到兩位聖騎士已經再度出手了。青濛濛的劍氣和暗紅色的劍光一左一右,如同雙龍戲珠,中間則是一身黑衣赤手空拳的傑迪,三個人兔起鵲落,你來我往,動作快捷無比。
空中幻現出七八個卡尼瑞持劍的身影,七八柄利劍從不同的刁鑽角度朝著傑迪的全身要害破空而至,每一記攻勢都快如閃電,在空中留下一片扭曲的殘像,另一側的多洛雷斯卻不以快見長,他的每一劍都清晰可見來龍去脈,但是劍上彷彿凝著如山的力道,哪怕明知其來勢,也不可正面抵擋。
傑迪雙腳互為支點,忽左忽右,身子如陀螺般狂猛的旋轉,黑袍飄起,身子扭曲的已經不成人形,看起來就象一團吞吐變化的黑色火焰,三個人的打鬥大異常理,四下計程車兵目瞪口呆地望向激戰中的三人,連莎莉絲特和畢加索急急奔向絞刑架下也沒有去理了。
忽然,急劇變幻的三個人影同時停了下來,漫天的劍影瞬間消失,三個人幾乎貼到了一起,傑迪和卡尼瑞身形錯開,卡尼瑞的長劍刺穿了傑迪的袍子,從他右肋下貼身而過,劍鋒斜指下方,而傑迪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指尖上露出鋒利如刀的指甲,隨時能把他的頭扭為兩半。
後邊,多洛雷斯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