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食諾曼的領土,在克羅亞王國和諾曼公國之間一些有爭議的地區,原本雙方都沒有派駐軍隊,而現在隨著布坦尼大公逐步控制了克羅亞公國以及大軍在邊境地區的部署完成,開始陸續佔領這些緩衝區,兩國局勢已經越來越緊張了。
這就為馮赫爾出兵掃平了國內障礙,他急需打上一仗,而且是打上一場勝仗,來鞏固軍方奪取到的權力。一切都在按照傑迪的設想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這是陰謀,卻又不是陰謀,他只是抓住了事物執行的自然規律罷了。
傑迪沒有直接趕去大公府,而是來到馮赫爾將軍的家,陪同他一齊前往。在傑迪想來,今天這次晚宴的主角就是馮赫爾將軍,他們不過是陪襯的綠葉罷了。
由於將軍正在換穿禮服,傑迪便趕去探望沃論,並推著他的輪畸,載他到花園散步。表面上看來,兩個人還真是一對情真意切的好兄弟。
安娜小姐近來造訪的少了,一來沃倫殘廢而且不能人道的訊息已經傳開,做為一名貴族,頻繁登門對她的名譽影響很大,所以她的父親對她施加了相當大的壓力,不許她再和沃倫來往。
二來沃倫從極度的自傲轉向了極度自卑之中,他也不願意見到安娜。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曾經與他歡好過的女人,風光依舊,物是人非,情何以堪?經過沃倫幾次冷顏以待,安娜的情火也黯淡了。
沃倫現在的樣子很憔悴,曾經英俊瀟灑的沃倫騎士永遠都是那麼衣冠楚楚,而現在他甚至連鬍子都沒有清理,邋遢的就象一個宿醉未醒的酒鬼。
“聽說,殺死吉布森及多位貴族的是一匹魔狼?傑迪,你瞭解這件事麼?”沃倫的臉有些扭曲。
“我聽說過,只不過瞭解詳情的人都已經死了,它屬於誰真的很難說,我想將軍閣下一定認真調查過的”,傑迪不動聲色地道。
“是的!”沃倫猛地攥緊了椅子扶手,臉頰抽搐了一下,:“我一直以為它是梅爾派來的,可是我錯了,它竟然殺了吉布森一家,它到底是誰?它到底屬於誰?”
傑迪咳了一聲道:“這事的確很奇怪,據說當時另有一個強大的類人生物曾和那匹魔狼搏鬥過,那個類人生物的頭被撞擊的陷進牆裡,拔出來後竟仍然活著,而且他的雙手可以變形,變的象藤蔓一樣長,利劍一樣銳利,不知道他屬於哪一方,總之,有多個侍衛死在他的手上。”
沃倫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那匹魔狼凝視著他時眸中非常類人化的眼神,臉色不由白了,他喃喃道:“惡魔!它們都是惡魔,全都是邪惡的生命,墮落靈魂主宰著的軀體……”
他現在的語調就象一個高尚的牧事,傑迪的眸中不禁露出一絲嘲諷:“你根本不必擔心別人的墮落,因為你從未高尚!”
這句話傑迪沒有說出來,當沃倫奮力地扭過頭來時,他唇邊譏誚的笑甚至瞬間變成了謙和與關切,傑迪忽然發現,對著這種虛偽的人,他居然也學會戴上一層虛偽的面具了。
一陣風來,吹落了滿樹漸萎的花瓣,沃倫的眸子隨著那落花閃動了一下,說道:“傑迪,這裡邊一定有陰謀,一定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陰謀!我相信它和它幕後的主人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懇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它找出來,一定……”
那雙眸子燃燒著瘋狂的仇恨,就象兩簇幽幽的鬼火。但是他現在只是一個廢人,這種仇恨傷害不了別人,卻只能把他自已的靈魂拖進無盡深淵。
傑迪鄭重地點點頭,輕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沃倫,總有一天,它會在你面前暴露真實面目,總有一天……”
馮赫爾將軍全副戎裝地出現在花園口,高聲叫道:“傑迪,我們該出發了”。
“好的,將軍大人”,傑迪停下腳步回答道。
沃倫的臉色一沉,猛地握住椅子扶手把它調整了方向,淡淡地道:“你去吧傑迪,我自已能行!”說著就推動車子向樹下駛去。
馮赫爾將軍並不好色,妻子去世這麼多年他甚至不曾和一個女人有染。但是沃倫殘廢以後,他已經物色了一個美麗的女僕充當了他的情人,沃倫絕不相信父親是出於性慾的要求。他想要一個繼承人,自已已經被拋棄了,這讓沃倫心中更是充滿了恨意。
傑迪不知其中詳情,對他的表現有些奇怪,不過他當然不會愚蠢到去詢問其中的緣由。他親切地向沃倫道別,然後向馮赫爾將軍走去。
馮赫爾這身軍服是參加禮制大典的軍用禮服,並不是上戰場的正式裝備。他的身材偉岸結實,穿著整潔大方的軍裝,胸前佩戴著一排排熠熠放光的金質勳章,顯得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