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看著在水草中嬉戲的游魚幽幽地道:“可是,你知道嗎傑迪,即便我皈依了主神的懷抱,他也不能告訴我答案。
我曾經祈求過萬能的主神,但他沒有回答。亞伯拉罕冕下告訴我說:‘萬能的主神有好些事要告訴我們,但我們現在還不能領會。’”
沃倫就象一個憂鬱的詩人,詠歎之後憤憤一拍欄杆道:“那我何時才能瞭解呢?等到它發生再恍然大悟?傷害我的那匹魔狼再也不曾有人發現它,更沒人發現它背後的……”
沃倫說到這兒,脊背忽然電擊般的一震,他僵住了。沃倫的雙手一下子扣緊了木欄杆,指尖都陷進了已經鬆軟的木質裡。
他的臉色鐵青,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出現在臉上,就連眉毛上都綴著細密的汗水。水中倒影裡,在他俯身凝視著時候,傑迪的目光也偶然垂下,傑迪並沒有看水裡,只是淡淡地瞟了他的背影一眼。
就是這一眼,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一下子讓沃倫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身後站著的不是傑迪,而是那匹魔狼。
那眼神冷漠、譏誚,還帶著一絲輕視,和傑迪嘴裡表現出的關切毫不搭界,他沒有看錯,絕對不會眼花。雖然傑迪只是厭惡地瞥了一眼便抬首他顧,但是沃倫真的看到了。
那眼神他一輩子都不會忘,在那匹毀了他一生的魔狼眼中,他曾經看到過一模一樣的眼神。
“傑迪,你的功夫不錯呀傑迪。”
“呵呵,這沒什麼,只是家傳的一門斗氣!”
……
“傑迪先生的功夫很厲害,不過既不是魔法、也不是鬥氣……”
“他能夠對付地獄之火、附骨之蛆和一切黑暗魔力,身體放出淡淡的金色光暈,猶如神祗……”
“算了吧,不是魔法又不是鬥氣,那世上還有什麼其他的力量?除非是神術,而他並不是我們光明聖教的神術師……”
……
“是的,沃倫牧師,我是倉促與那匹闖入的魔狼交手的,戰到最後,我終因魔力耗盡才暫且退開了去。當了取了魔杖趕到樓上時,我意外的發現一個非常厲害的黑暗法師擋住了他的去路。但是那些可怕的黑暗魔法都無法擊敗他,他的身體放射出淡淡的金光,請原諒,我真的感覺到了神聖氣息……”
傑迪的眼神……,沃倫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個月夜,在霧色中傑迪空手穿入腐蝕之霧,與黑暗法師搏鬥的情形。
沃倫再也剋制不住了,他猛地一旋車輪,把輪椅轉了過來,渾身發抖,但那雙眼睛卻象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傑迪。
“你……你你……”
“沃倫,你怎麼了?”傑迪大驚,連忙要上前扶他。
“你走開!”沃倫猛地一揮手臂,由於用力過度,幾乎從輪椅上掉下來:“那匹魔狼,那匹該死的魔狼!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說!你說!”
傑迪一怔,失笑道:“沃倫,你到底怎麼了,我和一匹魔狼能有什麼關係?”
沃倫臉色鐵青,整張英俊的臉完全扭曲了,他瘋狂地叫嚷道:“沒有關係?你敢發誓沒有關係?好,用你的妻子和你的妹妹給我發誓,如果你撒謊,就讓她們被千人騎、萬人跨,死後靈魂也不得安息,你說,你發誓啊!”
傑迪慢慢直起腰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沃倫激動的發抖,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著,連唾液都流了下來,簡直就象個神經失常的病人:“你發誓啊,以她們的名義發誓,我就相信你!”
傑迪忽然笑了,淡淡地笑著,淡淡地說道:“記得我對你說過,總有一天,那匹魔狼會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什……什麼?”沃倫的臉象抽筋似的忽然揪成了一團,他只想到傑迪和那匹魔狼必有關聯,甚至可能是它幕後的主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就是那匹毀了自已一生的狼。
“很驚訝?其實我更驚訝!”傑迪譏誚地道:“似乎自從你下邊少了半截,就連腦筋都不管用了,難怪有些女人說:‘男人是一種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為什麼現在質問我?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你這魔鬼!”沃倫憤怒地跳了起來,重重一拳擊向傑迪。
但是他的手被另一隻更有力的手扼住了,那躍起的身子也摔回輪畸,從遠處看,就象是傑迪正在攙扶著他,彎著腰關切地和他說著話,一切都沒有異常。
“你這個兇殘的、無恥的傢伙……,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要吃你的肉,我要喝你的血,我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