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麼激怒了布坦尼,一聲銳利的尖嘯響起,他揚起了手中的馬鞭,“啪”地一聲,馬鞭在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毫無顧忌地抽了下去。
素素女王的嬌軀痛的機靈一下,褻衣被抽裂,一道血痕宛然可見,鮮血迅速滲了出來。血滲溼了褻衣,流到玫瑰花上,玫瑰花就象變成了鮮活的一般。
女王的雙拳握緊了,兩道憤怒的火焰在她的眸中燃起,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只在她的唇邊,露出了一線無比怨毒的冷笑,但布坦尼大公始終沒有瞧見。
……
布坦尼大公忍無可忍,他在房中逡巡了半圈,忽然飛起一腳,將錦墩踢的飛起來“咣”地一聲撞在鏡子上。鏡子頓時出現幾道裂紋,他在鏡中的形象變的猙獰起來。
大公恨恨地在地毯上又抽了一鞭,然後揚長而去。回到他辦公的書房,重重地坐到椅上,大公懊惱地扶住了額頭。從小他就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繼任大公之位後,他也向來是無往而不利,伴隨著他的永遠是鮮花和掌聲,他不能承受失敗的打擊。
可是這一次他敗了,他被馮赫爾重重一擊,把他推下了神壇,聽說現在馮赫爾已經在諾曼公國的內爭中被人陷害致死了。馮赫爾一死,這份恥辱他更是永遠也無法討回。
政府的運轉需要金錢做潤滑劑,現在他初敗之後想要東山再起,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可是偏偏經濟又遭遇了極大的困難。整個公國都是他的江山,他又不能去搶,治理經濟又非其所長,這件事真是讓他非常困擾。
如果長此以往,別的還好說,最擔心的就是軍隊的譁變。布坦尼早就取消了騎士服役制度,實行了募兵制,沒有軍餉那是很難維持的,而軍隊那些大佬們竟然也拒收布坦尼幣。
他煩燥地揉著眉心,不期然地想起紅衣主教克里斯多夫的那番話來:“大公閣下,對您的困境我非常瞭解。我也願意答應您的請求,幫助您解決目前的麻煩。可是……您知道,要讓信徒們心甘情願的拿出錢來並不容易。
他們虔誠於信仰,這是讓他們幫助公國政府唯一可行的方面。如果您能取締希望女神教的存在……,當然,這可能會引起當地一小部分激進反對者的武力反抗,不過我相信大公的軍隊能夠迅速平息內亂,或者……這件事完全交由我的騎士團來處理。”
大公苦惱地揉著額頭,嘴裡象困獸似的發出一聲嘆息。
在聽說泰戈爾大帝欲招他為駙馬時,他急匆匆地和伊麗莎白素素女王結成了夫妻,本想著這樣做一舉兩得,既隱瞞了個人私事,又能壯大自已的力量。
想不到小小的阿匹亞女王居然也不是那麼好擺佈的,兩國的匆匆結合,留下了這麼多的後患,而伊麗莎白素素那玲瓏嬌小的身軀內隱藏著的竟是一顆絲毫不遜於他的桀驁不馴的心。
難道真的使用武力麼?但那樣一來,克里斯托夫主教必然趁機安排他的人涉政,為了獲得該教的支援,自已做出的讓步已經夠多了,絕不能象羅斯帝國那樣,讓這些神棍和自已這個統治者平起平坐,對自已的一切指手劃腳。
“我,是唯一的、至高無尚的!”
布坦尼大公放下雙手,眼中漸漸放出狠厲的光芒:“這是你逼我的,臭婊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我的困難無法解決,那麼……就讓阿匹亞血流成河吧。”
“親愛的依夫林,又在煩惱了?”一雙手搭上了他結實有力的肩膀,然後滑到了他寬廣白淨的額頭,親暱地撫摸著。
大公的書房是他平時處理國事的地方,桌上經常堆著如山的卷宗,他很勤政,為此還在旁邊搭了一張床,有時處理公務夜深了就睡在這裡。所以這裡實際上是大公在宮殿裡呆的最多的地方,未經允許就是大公夫人也不許進入。
現在有人未經通報就闖進來了,還敢親熱地叫他的暱稱,布坦尼大公馬上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直起腰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仰起臉來道:“布坦尼公國傳承了千年,每一代的大公都叫做布坦尼大公,然後他們死去,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新的一代繼續延用這個名字,直到永遠。
我想擁有專屬於我自已的名字,千年之後,只要提起這個名字,人人都記得起他就是我。可這好難好難,打一次敗仗,我可以很快就振作起來,不能用刀劍去解決的國內問題,才是讓我頭痛不已的難題。我厭惡那些道貌岸然的政治,採尼,我真的好累。”
站在身後的,是一位魁梧英俊的宮廷侍衛,華麗的制服、金色流蘇的緋邊,看來品秩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