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自城市,穿越者之間的競爭,就是互相侵略,文化交流成為藉口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可恥的時候。
恨不得自己也是一個俘虜,和周仲孫一樣,要是有李焉一夥兒一樣的敵人,我巴不得被他們鎮壓了。我也有感到冤枉的時候,比如現在,我覺得自己都是白色恐怖的犧牲品,我想大聲地說出話來,我也是被白色恐怖籠罩的,等待解放的一員,為什麼不來對我實行專政,讓我餓死,讓我被殺死,我在現代生活裡的身體,隨便怎麼死去,就算我的陰魂已經回不到現代生活也沒有關係,我就一直留在東晉年代看著東晉人的罪惡心理如何在善惡中演化,看著自己如何作為一個毫無關係的人看到一切。我的身體可以被消滅,我反而能夠看到古代的一切,這樣,我說不定能夠成為周仲孫了,成為周仲孫心裡的一部分再也不願意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去。
要是這樣,我甚至不希望周仲孫交待出來任何事情,他不用交待,他可以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交待的,交待就是雞同鴨講,就是人類對金星白鹿講,對著一種無法面對的高階動物,對著自己的上帝來講。我嘲笑人類,金字塔是誰修建的,有那麼重要嗎,我又為什麼要在乎金字塔呢,我已經周仲孫,周仲孫不知道什麼金字塔,他只知道晉武帝的皇陵在哪裡,我要對金字塔研究,和不如研究西晉皇帝的皇陵,說不定,我那天陰氣旺盛的時候,能夠跟著李焉一夥兒中的某個人到處看一看,看看東晉古人修建的金字塔。
他們不會只懂得修建皇陵,我甚至可以先告訴他們,提前在石頭上開鑿佛祖的法相出來,我可以脫離李焉一夥兒,自主地移動附體跟著某個東晉人來到秦州天水郡,來到天水郡上?縣麥積山下。這時候寧州益州這裡所有的人都還不知道麥積山,只是李焉一夥兒的看守聽到了周仲孫說出秦州天水郡上?縣,是我附體在周仲孫心裡瞭解到他的見聞才知道,上?縣非常有名,而我這個普通文化的陰魂,卻一時興起地想到了四大石窟,因為我想煽動李焉一夥兒不要信仰佛教,為了做出比佛祖更加驚人的事情,我就得提前想到東晉這年頭,大概有人開始想到去開鑿石窟了。修了皇陵修石窟,百姓永遠有做不完的勞役,我是幸運的,不用搭理自己的身體,不用管自己的軀體在現代裡做什麼勞動了,軀體活著我就活著,等到軀體要接我回去的時候,我自然就可以回去到現代生活裡了,我想到麥積山石窟,很想去看一看,我不願意回到現代生活裡去,現代生活的軀體好像還在湖南,他哪裡都?想去,就像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的植物人一樣,他因為植物人一樣的羸弱,便不用參與社會勞動,也沒有特權階級來命令他勞役,他仍然是一個植物人,我自然不稀罕一個植物人,當然要跟著古人到處看一看,最多在他身體恢復不用做植物人的時候回去就是了。陰魂要是去過麥積山,回去了還可以告訴身體,說跟著東晉人到了麥積山下,又從山下爬到山上,那時候還沒有叫麥積山,石窟還沒有開始開鑿起來,我做了後代人必然會做的事情,指點一下這裡那裡可以開鑿石窟,算是一個見聞了,我的身體會覺得應該儘快恢復起來,比如去參加基建的勞動,去做一個運磚頭的工人。
我要是長久地跟著周仲孫在一起做囚犯,會覺得自己也會跟著肚子餓,餓得忘記了自己所有的罪孽,餓得忘記了掙扎求生慢慢地捱著想要死去。這時候的周仲孫,沒有能力強迫女人一起跟他睡覺,他又不能忘記自己過去對女人的慾望,帶著慾望就難以剋制餓肚子的痛苦,帶著慾望卻又不願意自殺,他要是自殺,說不定還會有看守來同情他,昨天陪他說說山珍野味的班家部族看守今天沒有來上班,看守去種田去了,缺少糧食就得自己動手來滿足,春耕時間到了,人手很緊張,就算春耕沒有經驗,也得去尋找經驗,餓著肚子往往更加容易找到經驗,找到野生的稻種來作為五穀主糧。昨天我離開班家看守軀體,又消耗了一次陰氣,我不想離開周仲孫這個俘虜,就是要知道他心裡所有的秘密,沒有想到今天是排日打來看守周仲孫,排日打來了我才知道班家看守今天生產去了,是排日打告訴劉大毛,值晚班的劉大毛與另外一個班家部族的看守一起,早上輪到排日打來接班,這才聽見他們說說話說到今天生產為主,先不用給周仲孫記錄什麼交待了。我都著急,恨不得周仲孫心裡不要再隱藏什麼秘密,我附體在他身上都覺得他隱藏了很多事情,自己都不願意回憶,當然也不會輕易交待出來,我在陰氣旺盛的時候,就是催促周仲孫來交待,早一天交待出來,我就沒有對周仲孫繼續感興趣的必要了。
周仲孫沒有主動提出來過要參加勞動,聽見排日打對劉大毛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