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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家,對於軍號的興趣大於對於民主的興趣。使者是什麼,不過是服務於軍號的手下而已。拿著軍號的人才能派遣使者,想派誰就是誰,想要誰到哪裡去誰就得到哪裡去。這年頭這麼多國家,而軍號是唯一可以超越國家的名義,沒有比軍號更加能夠代表政治的。使者出使番邦小國,互相為利益來往。周家,我大爺爺周撫那時候在益州了,手下有軍號,就能夠派遣使者用朝廷的名義與前涼的張家,仇池國的楊家還有前趙國的劉曜互相來往。所以我周家等於就是李家的代替者,我周家一心只想得到更多的軍號,凡是與軍隊有關的職務一概接受,越多越好,越大越好。這樣才能為朝廷更好的服務嘛。
應思遠當年在帝京,王敦已經進京消滅了一批反對者,一些被他殺掉,一些逃跑,有一個北府軍的開創者逃亡後趙國投奔石勒去了。王敦的從家弟兄王導堅決反對王敦,但是王敦也沒有把自己家的人怎麼樣子。王導一家等許多琅琊王氏子弟,緊緊地跟隨著皇帝,司馬睿死了,就跟著新的皇帝,新皇帝死了再跟著新皇帝的後代新新皇帝。新皇帝叫司馬昭,就是晉明帝,這時候王敦從朝廷裡出來。他已經逼得司馬睿鬱悶而死,王敦自己心裡也怪怪的,在322年晉元帝司馬睿鬱悶死後自己也病了,他已經從朝廷裡撤兵出來回到姑孰,他安排著姑孰的軍務發號施令。應思遠就是這個時候乘機在朝廷裡發難來的,王敦打入建康的時候他屁都不放一個,他很會察言觀色,等到王敦退出建康朝廷以後他才暗中行事,應思遠跟隨的是晉明帝而不是晉元帝。而王敦,他如同桓溫後來問郭璞一樣,他也問郭璞,到底誰做皇帝好,郭璞得罪了王敦,被王敦打發到一邊去了,直到桓溫開始執掌朝政的時候,才在晚年開始重新得到啟用,郭璞註釋《爾雅》,應該就是這段做冷板凳的時間內。
當年我大爺爺周光,已經聞訊回到尋陽繼續做尋陽太守,錢鳳與沈充都是王敦這個王家的心腹。周光殺錢鳳,另一個響應者殺沈充。應思遠支援皇帝,要新皇帝發出“赫斯之威”,王導這個王敦堂家兄弟則上演一處大義滅親的好戲。
什麼叫赫斯之威,還不就是發出皇帝的聲音來,就是要皇帝按照帝王之術來做事,要做得像一個最威風的皇帝,這時候他的老子精神到了哪裡去了?應思遠有的只是儒家奉儒守官的精神,就是要用道統來支援正統,自己不敢想做皇帝,也不讓別人來想做皇帝。應思遠和我周家的人物也沒有兩樣的。
應思遠給皇帝建議請兵勤王,臨淮太守蘇俊等人勒兵來到建康,後來蘇俊叛亂,實際上是王敦兵變的一個後遺症。而應思遠就是直接建議並積極搞軍隊勤王的,凡是他應思遠喜歡的軍隊他就想招來勤王並保證他應思遠的政治地位。王敦一夥終於被除名,王導升職做高官,而應思遠也做了江州刺史,看來王導與應思遠的關係是很好的,應思遠先是在荊州江陵以南的南平郡任職,和琅琊王家的王澄關係就很深,後來和王敦又打交道多少年,這時候又和王導拉上關係。
廣州一帶剿匪數年的陶侃終於回到荊州來了,當年陶侃要去廣州,王敦反對並想殺陶侃,而王敦與應思遠等荊州江陵的人物爭奪權力的時候,則希望陶侃早點回來,畢竟王敦認為他比較熟悉陶侃,而周訪雖然已死,周家長子周撫又比較聽話。另外,梁州刺史甘卓是更加的聽話,所以王敦希望陶侃回來。陶侃終於給朝廷批文可以做荊州刺史,可是甘卓和周撫卻不樂意了,他們二人都想做荊州刺史,只是不好意思公開來說,要公開來說,當年一幫子聚在一起剿匪的弟兄還不都要炸開了鍋。甘卓與應思遠想搞好關係,透過應思遠得到江陵人士的支援而得到荊州刺史的位置,但是應思遠和王敦有矛盾,應思遠打算到朝廷裡去甘卓是支援的,而甘卓的心思仍然落空,甘卓心裡恨上了王敦,認為這是王敦從中作梗。陶侃一直關注著江干的動靜,雖然他人在廣州一帶,可是他心裡洞若觀火,知道如果貿然回來上任,就是會被王敦或者別人利用,他必須等到各方面的反應都對他有利,這才施施然地來到了荊州,那已經是王敦生病的時候了,他不用為王敦兵變的事情而表態,總算也是在王敦沒有生病之前躲過了一場政治風波,至少他本人沒有被殺頭,不像甘卓,甘卓就等於是陶侃的一個替死鬼。
但是,陶侃年紀也大了,他和應思遠兩人一在江州一在荊州,兩人的所在正好換了一個地方,本來是江州人士的到了荊州,本來算是半個或者就是一個荊州人士的應思遠,則到了江州。陶侃雖然躲過王敦的兵變,但是他沒有躲過蘇俊叛亂,蘇俊沒有殺掉陶侃,但是殺掉了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