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如老僧入定紋絲不動,阿朵也不靠近,只是用竹掃把將腐爛的魚頭掃在一堆,放入野狗頭一堆。瞧瞧黑熊,真像已經冬眠一樣。阿朵一想:應不是進入冬眠。在苗山,冬天見不到熊瞎子的,全是躲在洞裡,這熊瞎子眼睛不好,可聽覺和嗅覺厲害,游泳爬樹是不錯的,這是在害怕阿朵假裝不理。阿朵忽然以為,自己也像這熊瞎子一樣正在做著一個夢,可穿越的之後,她已經醒來了啊,難道以前的阿朵心裡,還有一段被催眠的往事。
阿朵,打掃完牢房,退了出去。回到木樓,楊先生和保洞哈已過來,他們這是每天上班來報道。阿朵讓保洞哈叫來人手,她要另選一個小的牢房封閉起來,漆黑不透,成為黑熊的冬眠場所。小牢房外,再搭一個木頭籠子,木頭要結實的,裡面要有四五頭黑熊活動的空間大小。狩獵之前,部族裡砍伐不少木材,一上午,拿著斧頭鑿子,砍好木榫和木材榫口,阿朵就與守衛們釘好木頭籠子。
下午,阿朵再和阿孃說些部族裡的錢糧之事。這時候的銅錢,特別混亂,私鑄較多,苗山裡不宜使用。漢人喜用金玉做私家庫房的硬貨,苗山裡頭學著,開始各自收刮金銀。阿孃在想,透過進口購買,青銅鐵器部族裡暫時不短缺。阿孃尋思著,能不能用銀子給卡巴敲打成一頂尤公頭冠,給自己和阿朵妹妹也各制一件銀飾鳳冠,說是楊先生答應了試一試畫出圖形。阿朵想,銀子還是一團一餅留著備用好,待她探明歷史,打住與外界溝通的方向盤,說不定哪天就要出去的。
寨子裡需要的物品實在太多,雷山的銀子,不夠這麼使用。但楊先生既然答應,還是讓他給阿孃做出一套鳥鳳頭冠來看看。妹妹在排家,不會需要,連卡巴的都要省下來。
雷山的鐵器,還是青銅較多,阿朵上午用的斧頭,就損了一把,這冶煉方面,百鍊精鋼目前沒有,但灌鋼合成的技術已在研究之中,需要北上中原,才有覓得。還有就是,寨子裡的農田牛桑,僅有的十幾頭耕牛,由耆老管理,其中兩個還是阿朵的叔叔。要認真起來,養牛不精細,該管就管,可顧不了那麼多。
田間的安排也是,墾田向東邊要擴大,動不動便說缺少人手,楊先生從漢人哪裡,給他們問到一些更好的引種新植方法,若是執意不聽,影響雷山的收成,可是了不得,光靠打獵捕獲,那是聽天由命,有今朝沒有明朝。阿朵讓阿孃找楊先生和夫人考慮一個計劃,多製作些麻布葛衣,不夠就找排孫家去買,爭取寨子中每人分發兩三套,沒有多的,除了給老寨子,多的還要分給營陽和花瑤寨。
阿朵尋思打獵的佈置,三百多人,按以往的冬獵,已分成十幾小隊,每隊二十多人。怕的就是獵戶受傷,這年頭沒有醫院,哪有那麼多藥物,耆老叔掌握了一些土法子,加上楊先生憑記憶尋找的草本藤本。內外傷,苗山都不是十分能救治,五人得病,一人治好就不錯。這些小隊,分發乾糧下去,有時分開,有時又碰到合在一塊。如果獵到了,由隊長叫人抬回,阿孃和下人在計數,隊長打獵完畢,還要回來對數。
從昨天開始,已有兩三個小隊在抬獵物回來,看起來,還是花瑤寨的方向,能打到獵物,卡巴就正在那邊指揮。有一隊回來要了木箱,今日趕去抬回來的,除了幾隻羚羊麂子,卻是兩團大森林蟒蛇和一堆鳥蛋蛇卵,真是虧了獵取。
阿朵讓守衛將蟒蛇放入一個牢房,用土埋住,鳥蛋和蛇卵分開放入她住的木樓中。回來的人手,有幾個留下,畢竟寨子裡事情多。穎兒和妹妹都喜歡鳥蛋,兩個人在木樓裡玩弄這一些玩意,腦袋裡不知道想著什麼,盡是它們孵化出來的模樣。
楊夫人忙得不可開交,把穎兒訓斥一通,一起去茅棚幹工去了,穎兒嘴裡嘟噥著,與其做女工,還不如給押勾姊姊釘木籠子,不情願地跟著去了。
中午時,楊春巴帶另一隊回來,帶著獲得,還帶回阿朵的兩隻獵狗,它們鼻子雖靈,卻沒有把阿朵當成附體,上來就給主人獻媚。阿朵一動,向它們打個呼哨,朝牢房而去。寨子裡的人已停下活計,歇著要吃午飯,看阿朵帶獵狗奔碉樓去,跟著後面去湊熱鬧。
只見阿朵開啟關著黑熊的牢房,讓獵狗跑進去對熊瞎子汪汪大叫。熊瞎子早就感覺到,這時候也不裝成冬眠的和尚打坐,伸出熊掌,就要一巴掌扇倒獵狗。這獵狗是阿朵平日養的兩隻兇猛的,哪裡肯退讓,機靈地躲開,就要伺機咬它。牢房雖不大,阿朵也擠進去,熊瞎子想扇阿朵,可誰都碰不到,卻被阿朵的拳腳踢到和被獵狗咬到,痛的被驅向外邊。保洞哈還有其他武士,早就明白,拿著木梭,一邊幫助驅趕熊瞎子進木籠子。熊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