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朱提郡郡治所在的地方繞過去,這裡的百姓平靜的生活大都給周仲孫破壞了,本來這一帶人口就不多,山路里就只有五尺道是最好行走的,要繞路過去,並不是那麼容易,除非向涅兒貼一樣曾經跟當地人嚮導穿過這一帶地區,現在涅兒貼要自己作為嚮導了。
撒多族成為晉朝士兵,大部分分佈在朱提郡,這次涅兒貼要經過朱提邑要塞城堡,一是需要讓透過朱提堡繞道過去的自願士兵安全回家,一是她需要進入朱提堡去偵查一下對方的動靜,涅兒貼身邊雖然聚集了一百人,可是知道她目的的只有幾個族人還有朱提郡士兵裡的一兩個漢人,他們的家屬都在朱提堡以南到滇池邑里的之間的群山壩子裡,這麼大的負擔,讓涅兒貼在朱提堡之外數公里的地方來回來去,她送走自願回家計程車兵安全走過朱提郡最後一道堡壘,與前面一樣繞過了好幾次路程,這次繞路是最大的一次,為期也最長,過渡的勞累讓她一臉疲倦,但是看到士兵們能夠安全回家,她就像完成了一個光榮的使命一樣,感到無比欣慰。
撒多族的語言,涅兒貼能夠聽懂,她一路甚至和三個族人教導不懂得說撒多族語言計程車兵,教他們能夠聽並會說幾句簡單的撒多族語言,以便於能夠不被阻攔地回到家園,漢人的話這些士兵自然都聽得懂,他們畢竟在蜀地漢人區域裡有過經歷,成都平原留下他們行走和戰鬥的身影,還曾經留下他們在平原上學習和摸索漢人各種農業生產技術的汗水,他們既是士兵又是新的農民,回到家園看望親人然後將新的技術傳播到自己的家園裡,為給家人一些更好的生活。
涅兒貼送走他們,他們即將離開幾百年來祖先們曾經走過的官道,而出現在各自的野獸出沒瘴氣瀰漫的家園中,他們的家園有的在山中的壩子裡,有的在山上,有的山腰,動物們的大樂園,也曾經是他們童年或者青年的樂園,有生活也有生產,有廝守也有行走,行走的經歷到此可能結束了,廝守的經歷將重新開始,一路上不是沒有野獸出沒,可愛的羚羊麋鹿和充滿危險的虎豹,還有神秘的猿猴,天上的猛禽,故鄉的天空在晴天總是那麼的藍,藍的讓人慵?,這樣藍色的天空下,卻保留著與人相處的危險,他們回到家鄉,等於要和周仲孫要打交道了,滇池邑是周仲孫控制的一個重點城邑之一,這裡充滿了周仲孫和拉呼族之間為利益爭執而互相利用的局面,這次透過阿朵的意願,希望讓摩梭族得到拉呼族的支援,等於是要阿朵母親孃家拉呼族和周仲孫以及撒多族之間劃開距離,過去周仲孫利用撒多族拉呼族的局面將不復存在,這就是涅兒貼的希望所在,這是她可以利用的一張有利的宣傳招牌。
士兵們得知涅兒貼的心事而分手,這上百士兵逐一被涅兒貼和涅兒貼找到的朱提郡嚮導帶出朱提郡,士兵們無不按照當地的吉祥話還祝福涅兒貼最後能回到故鄉,他們說涅兒貼和娜加索提就像一群綠孔雀,見到她們就是見到了青綠山林和藍天,因為綠孔雀有青綠色的羽毛和輝藍色的頭冠,藍寶石一樣的臉蛋,臉上的疲倦的笑容就是最純潔的天藍色,沒有一絲汙垢。朱提郡的嚮導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幾個聽到涅兒貼回去之後接著就要返回朱提堡打聽訊息,稍微有些驚訝,驚訝過後接著就是表示支援和理解,對於撒多族和晉朝士兵他們心裡有意見,只是希望過去的晉朝官員霍賓能夠早日返回故鄉,如果晉朝官員都和霍賓一樣就好了,那麼他們就會長久地信任晉朝的漢人。
涅兒貼帶著族人很快就回到高山的湖泊裡,那是他們摩梭族的懷抱,也是他們心裡視為最神聖的禁地,外人如果有絲毫的不尊敬,就會將部族裡對於外人的開放封閉起來。尊敬和理解,這是涅兒貼學會的最大知識,在無數漢人的農家子弟那裡學到的,看起來同樣神秘,可是大家都又很快就沒有隔閡,因為不同地域而形成的差異和風俗習慣。涅兒貼找到母親的時候,年老衰弱的母親眼睛已經壞掉了,憑藉著視力她已經看不清楚到底回來的是涅兒貼還是鐵而聶,這一對雙胞胎,只能用手摸到臉才能摸出來,聽說話的聲音也不能分辨,幾名族人已經分別秘密回家並暫時潛伏下來,只要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保護好禁地和禁地上養老的族人,他們才是與朱提郡越?郡自願回家計程車兵一樣,從流浪變回到廝守的生活中來,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需要妥善地處理好自己回來的事物,既要讓族裡的老人放心,也不能輕易洩露自己回來的訊息。
涅兒貼沒有多停留一天,只是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就從越?郡的老家又回到朱提堡外的嚮導家裡,在滇池邑里,她和三名族人向遇上的拉呼族打聽對方的族長和關鍵人物,終於見到了拉呼族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