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裡隨處可見的,唯有那紅磚青石構砌的牆壁和普通百姓青石房相比覺出不同,還有簷下一溜的浮雕,上面記載了池氏祖先的發跡史。
李悅和雲仙仙邊走邊看,才知道原來池氏最初就是挑擔的小販出身,至今都不曾忘本。
李悅讓門房上報說的是池大當家的表弟來訪,門房是個長相喜氣的小夥子,大鼻子小眼睛,兩邊臉上有些雀斑,笑起來眼睛就只剩下一條縫。
大當家的表弟不可能從小就被買進府裡的他沒見過才是,這年頭,來認親戚的人太多了,他要小心些。
門房心裡那麼想著,眯著小眼睛仔細打量著她們,
這位小爺和他旁邊這位姑娘的穿著絕非普通人家所有,別的不說,單這小姑娘身上穿的雲水綢子就價值不菲。
他還是碰巧前些天聽到其他房幾位姨娘為了爭一塊雲水綢巾帕大打出手,他稟著門房要看衣識人的職業精神,特別留意下才知道據說有錢都難買的雲水綢是什麼樣子。當時他還想著也就是他們池府這天下第一巨賈裡的人才可以用得上這東西,就算他會認這種料子也沒機會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誰知今天他不僅看到了,而且還是做成一整套衣服,這一身得多少錢啊!
心下暗自慶幸自己的細心,鑑定完畢,趕緊把兩位貴客引進門,帶他們繞過一座木雕屏風,透過前廳庭園,穿過蜿蜒的廊道,來到一間裝飾典雅的會客廳,讓他們稍等片刻,就轉身去為他們通報。
是不是因為在池家待久的緣故,李悅覺得那門房看她們的眼神特別亮,就像看到金子似的。
“這池家給我印象挺好的,門衛都不會狗眼看人低,還讓那些商販在他們門口做買賣,有些人一發了財就什麼人都不認了,你們還是親戚,他要是知道那杜琪劍去找你麻煩,說不定就不會出錢幫他了。”
這麼輕易就博得人好感的池家,卻博不到皇帝的好感,縱使他們再低調,歷代堆積起來的財富在那裡,能不讓皇帝老爺惦記上嗎?
她和池淵之前商定的計劃,是如何把金山化整為零轉移別處,來個金蟬脫殼,今天杜琪劍說他的靠山是池淵的時候,她就知道是池淵在向她發出某種訊號。
“說不定。”
他這錢是一定要花出去,只是怎麼個花法。
丫鬟很快送上香茗和精緻的點心,退下沒多久,池淵就來了。
“果然是皓炎,真是稀客稀客呀。”
“表哥近來可好?”
如果池淵第一次去探望李悅的時候,負責在院外探風,向自家主子回報池淵怒氣衝衝離開的探子們看到此時的情景,可能覺得自己的脖子發涼,擔心謊報情報被自家主子給滅了。
雲仙仙的護法並沒有跟她進入府裡,而作為李悅近侍的左氏兄弟把守門外,李悅並不擔心他們會把她和池淵相見歡的事說出去。
第一次見面後,李悅和池淵之間一直都是書信往來,那個在書孰裡負責灑水的小公公就是他們之間的聯絡人。
有時李悅想想會覺得很奇妙,她憑什麼在手上沒有任何籌碼的時候就天真地認為自己能為池淵提供幫助,現在她是陸續兌現自己的承諾,而當時呢?
憑著用心理暗示,淺度催眠池淵,讓他說出自己的困境,得知後自己便義憤填膺義無反顧地站到他一邊。
如若說她那時是天真,那池淵呢?一個23歲的大當家見過多少大風浪,他怎麼就放心把賭注押到她身上,而不是皓煊。她並沒有暗示他接下來的行動,把未來寄託在她身上完全是他自主的舉動。把賭注壓她身上,希望可能打水漂,壓皓煊身上至少還能撐個幾年,這幾年裡變數未知或許會有轉機也不一定。
從池淵的決斷和他主觀直覺的特質,李悅判斷他是九型人格中的領袖型,這型別的人最基本的yu望就是自己決定自己生命的路向,捍衛自己的權利,而賀嘉帝不僅要侵犯到他的禁忌,而且還讓他感受到他最原始的恐懼,就是被人控制,所以他反抗了。也因李悅知道這類人不喜歡被控制的特質,所以她跟他說的大部分事宜都是池淵自己去運作,這種方式讓領袖型的人不覺得他是在依靠別人,而是會認為是互惠互利,畢竟你一個小皇子有再好的想法,總要有人實行才有作用。這點充分滿足了池淵的控制慾。
“表哥近來尚可,只是皓炎可能沒那麼好了。”
池淵這麼說,讓李悅心裡咯噔一下,接著心跳加快,她知道池淵要說什麼壞訊息,趕緊把雲仙仙連哄帶騙地支開,讓池淵遣個人帶她參觀池府。
親自把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