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暫時還能安然無恙,當下要緊的便是將這鬼王與那頭陀擊敗在此地。便站在殿中大聲喝罵起來,想激那宴鬼王現身出來決戰。
無諍喝罵了一會,那鬼王仍是沒有現身,正猶疑間,卻忽然聽殿後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怎麼!我這裡又來新客人了?!”
無諍心下一驚,知道那鐵獄頭陀重回大殿,自己無論如何也再無勝算,只得強做鎮定,向那聲音處看去。
只見這頭陀手中提著一罈美酒,另一隻手卻拖著一人,從殿後走了過來,無諍見那人渾身血跡斑斑,面色青黑,顯然是那受了重傷的謝經雲。
無諍見狀大聲向謝經雲喊道:“經雲師兄!你還好吧!?”隨即看著那頭陀,怒目相視。
鐵獄頭陀將謝經雲拋到一邊,走到宴鬼王的案几前,斟了滿滿一海碗的美酒,開口對無諍說道:“今日我這鐵獄大殿來了客人,你若是喧賓奪主,卻是有些讓人心煩。”
無諍見那案几前空無一人,那斟滿酒的海碗卻憑空抬起,腕中的美酒似被人吞去了一般,瞬時便飲的一乾二淨!不由得驚異的目瞪口呆!
原來那鬼王御使隱身法,早已端坐在案几前,只是無諍既感知不到他的氣息,也不見他的元身。那鬼王忽然開口冷冷的說道:“鐵大師,你知道我宴鬼王最喜赴宴,快快將你鼎中的熟肉,再奉上一塊來!”
那頭陀緩緩轉身,在鼎中撈了一塊熟肉給那鬼王。那頭陀身軀高大,回頭便如捉起小雞似的提起謝經雲脖頸,催動真力,用勁一捏,頓時捏的謝經雲口吐鮮血,噴的殿中四處都是!
謝經雲雖說疼痛如絞,但意識仍是清醒的,受到如此的虐待,卻沒有發出一聲嚎叫,端的是人中豪傑。只見他微弱的舉起那殘缺的手指,咧著血口大聲笑道:“你這禿驢!有種便將你爺爺我弄死在這裡!我姓謝的眉頭都不眨一下!”
那頭陀冷笑了一下,一手鉗住謝經雲,一手在鼎中撈起一塊熟肉,對無諍說道:“我這烏王鼎,可是千年難遇的神器,你可有膽,食我這鼎中一塊肉嗎?!”
無諍聽他說的威嚴肅穆,語氣中似有一般不可抗拒的魔力,便大步走到烏鼎前,伸手撈了一塊熟肉,囫圇的吞食了下去。他自到西華山以來,多次鏖戰,早已是腹中飢餓,丹氣耗竭。方才聽他說這鼎中烹煮人肉,也不知真假,為了解救謝經雲,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無諍吃了那熟肉,頓覺滿口香膩,神氣充盈,精神為之一震。與在伏羲宮後山解軒轅烤熟的獸肉一般可口,心中便知鼎中烹煮的只是一般的虎獸之肉,便放下心來,大剌剌的坐到旁邊的案几上,高聲嚷道:“給小爺上酒!”
那頭陀看了,頓時放聲大笑,鬆手將謝經雲拋到一旁,給無諍也斟滿了一碗酒,無諍仰頭飲畢,只覺這酒香甜潤,醇美無比,簡直如那皇宮御用的一般甘味。便起身奪過那頭陀手中的酒罈,仰起頭來咕嘟嘟的暢飲一番,隨即又走到謝經雲身邊,大聲的對謝經雲說道:“經雲師兄!如今你我二人身陷這天坑內,便連生死也是未卜難測,不如趁此機會豪飲一番,也不枉這頭陀大師的宴請之情!”
謝經雲舉起酒罈,也飲了幾口,無奈傷重痛楚,迫使他內息微弱,已經受不住這酒力,但飲了些許,也覺得精氣恢復了些。
無諍待他飲罷,便舉起酒罈在大殿當中摔的粉碎,抽出紫霓寶劍,高聲說道:“多謝頭陀大師的酒肉,在下乃玄乙門中第四代徒眾張無諍!此次前來便是為尋我門中的財物,若是二位前輩不肯交還,那晚輩也只好一併得罪鬼王門與西華山主人了!”
那頭陀聽他說的義正言辭,頗具豪氣,也點了點頭讚許起來,隨即說道:“你雖具豪氣,但實是愚蠢至極,往往豪俠與匹夫,也只有那一紙之隔!就算你功法再是高深,也不能同時挑戰天下兩大劍俠。”
無諍正欲答話,忽覺背後寒氣逼人,一道鬼符不知何時悄悄的飄到了自己的身後,頓時腳下不能移動分毫,原來那宴鬼王趁無諍不備,早已躲到他身後前來偷襲。無諍又聞不到他的丹氣,只能束手就擒。忙凝神運息,在地上盤膝而坐,運習起蘇年生教授的吐納法來,方不至被那玄符奪去魂魄。
那鬼王見無諍被擒,頓時現出原身來,冷冷的向無諍說道:“就似你這般的新人,江湖上如麻似慄,每年都有無數剛冒出頭來便喪身失命。此次不但是除卻你玄乙門的大好時機,也該是天下十大玄門一絕高下的時候了!”說罷便催動“陰風掌”,向坐在地上運息的無諍拍去!
就在這危機關頭,只見從大殿的屏風後面閃出一個苗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