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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見你,你可知道我爹爹的訊息嗎?”鐵鏡心面上一紅,道:“我上大理拜訪了張大俠一趟,也是前幾天才回來的,未曾見過師父。”

鐵鏡心眼光一瞥,見成海山腰懸寶劍,詫道:“怎麼師父這把寶劍在你這兒。”石文紈道:“是於姑娘給我的,我不見了爹爹,就把它交給成師哥用,那晚到底鬧的是什麼事情?我爹爹忽然不見,這把寶劍又到了於姑娘手裡,這疑團一直未解。於姑娘,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於承珠道:“這把劍是烏蒙夫從御林軍統領婁桐孫手中奪來的,烏伯伯叫我將這把劍還給你的爹爹,可惜他已經走了。呀,只怕就是送還給他,他也不肯要這把寶劍了。”石文紈更是疑心,道:“怎麼會落到婁桐孫手中,為什麼我爹爹又不肯要這把寶劍?”於承珠道:“你問你們的大師兄。”

這把寶劍實是鐵鏡心在臺州那一晚,被婁桐孫以父親的性命作威脅,從師父手中討來,送了給婁桐孫的,為了此事,石驚濤傷心之極,從此不認鐵鏡心為徒。這一年多來,鐵鏡心每一念及,悔愧無已。而今被於承珠當著師弟師妹的面提起,不覺面紅過耳,對於承珠也是大為不諒,心中想道:“我為你刻骨相思,幾番捨命,你對我那股冷淡也還罷了,而今又當著師弟師妹,令我難堪。”要不是他盼望於承珠回心轉意,幾乎就要發作。

石文紈人甚機伶,見師兄的神色不對,知定定有隱情,他們一向敬畏師兄,不敢多問。鐵鏡心思潮起伏,轉了無數念頭,忽道:“成師弟,你把這把寶劍給我,我見了師父再交給他。”於承珠正欲出言攔阻,成海山已道:“我年輕德薄,武功低微,佩這把劍日夜擔心,交給師兄保管,那是最好不過。”於承珠道:“這是石家之物,文紈,你們在軍旅之中,留著一把寶劍防身也好。”鐵鏡心憤然於色,石文紈躊躇半晌,仍是說道:“謝謝姐姐關心,我爹爹早已說過,鐵師兄雖是外姓,聰明才智遠非我所可及,將來這把室劍要傳給師兄,叫我不可多心。這話,爹爹也許未曾對鐵師兄說過,我卻早已知道。這把劍交給師兄,正是我爹爹的本意。鐵師兄,你接了吧!”

鐵鏡心料不到師弟師妹竟是對他如此敬愛,想起師父的恩義,內愧於心,眼淚幾乎要滴了出來,反而不好意思去接那把寶劍。石文紈倒持劍柄,直遞到了鐵鏡心手中,於承珠冷冷笑道:“石老英雄仗著這把寶劍曾幹了多少俠義之事,鐵公子,你可不要幸負了這把寶劍啊!”鐵鏡心面上一紅,但隨即想道:“不錯,英雄寶劍相得益彰,我有了這把寶劍,武林中人更要對我刮目相看了,若能仗著這把寶劍,做出一番大事,將來見了師父,也好說話。”如此一想,便坦然地將這把寶劍接了過來。

於承珠道:“文紈、海山,你們打算如何?”石文紈道:“這裡變出意外,我也不知該當如何了?”鐵鏡心道:“我要進京一趟,路過杭州老家。這裡不久必將大亂,畢擎天也定然覆敗無疑,我看你們大可不必再沾這趟渾水了,不如到我家中暫避一時,待清平之後,再去訪尋師父吧。”成海山劍眉一揚,大有不以為然之意,鐵鏡心正想發話,於承珠搶著說道:“畢擎天確是難於相處,但葉成林還在屯溪,獨抗十萬官軍,不如你們上屯溪也好。”成海山道:“我與葉大哥雖然相交不深,卻也知道他是忠肝義膽的漢子,既然他正要人相助,我自該到屯溪助他一臂之力。紈妹,你呢?”石文紈毫不躊躇地道:“你去哪兒,我自然隨著你去。”鐵鏡心雖然暗怪於承珠多事,見他們去意堅決,卻也不便阻攔。

當下成、石兩人與師兄別過,帶了那十七騎人馬,撥轉馬頭,投向屯溪路上去了。潮音和尚道:“承珠,你呢?”於承珠想了一想,道:“我師父師母已上京都,我想去見見他們。”鐵鏡心大喜,道:“那麼咱們正好同路了。”心中還認為是於承珠聽了他的勸告,故此遠離此地。哪知於承珠是另有一番心事,與鐵鏡心所想的完全兩樣。潮音和尚道:“我也想見見丹楓,那麼咱們就同路吧。”於承珠本來想勸潮音和尚也上屯溪,轉念一想,葉成林已有凌雲鳳、成海山、石文紈等得力的人手相助,潮音和尚只是匹夫之勇,去不去沒有大關係,有他同路,不怕鐵鏡心糾纏,而且師父進京,難保沒有危險,潮音和尚進京,自有他的用處,也便欣然道好了。

三人一路同行,鐵鏡心每每藉故與於承珠談說,但見於承珠的神態總是淡淡漠漠的,端莊之中帶著矜持,每當話頭說到她的身上便扯了開去,又有潮音和尚在旁,更是不便深談,饒是鐵鏡心自負聰明,對著於承珠這樣的態度,也有無可奈何之感,心中端的是又愛又惱,於承珠卻只當不知,一直把他當作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