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牌上寫著爺爺的名字,還有簡短的罪名:謀反。
謀反?謀什麼反?忍不住笑了。 真正要謀反的,不是他們,真的不是他們。
監斬官高高的坐在上風口,手中拿著硃筆,頗有些為難的看著手中地死刑名冊,硃筆落下之後,贏家一百多口人的人頭就要落地。
“蒼天啊!”贏天正突然大聲吼叫。 那蒼老地聲音將人群的喧譁瞬時便鎮壓了下去,偌大的刑場,只聽見他悲涼的吼叫聲,“老夫一身剛直,忠心耿耿,身在相位數十年,從未有過半分非份之想,耄耋之年。 竟然會被人誣為謀反,贏家無錢無權,有什麼資本謀反,都是陷害!都是陷害!”
人群中一片寂靜,適才的興高采烈突然都消失了,上京城的人記憶裡都殘留著這位前朝相爺的好處。 洛河地虹橋赫然在目,可是修橋的人,卻要在這裡被斬首棄市。
“贏天正,你挑唆暴民,意圖闖宮謀反,”監斬官聲音清朗,即使相隔遙遠,耳中也聽得清清楚楚,“暴民焚燒了七十一座民宅,殺害了三百多無辜百姓。 如果沒有人在他們背後唆使。 就憑那幾個暴民,如何有這般的能耐?放眼望去。 這上京城中,除了你,贏天正之外,還有誰?還會有誰?”
“呸,”贏天正冷啐一口,“這上京城中,藏龍臥虎,何止一個贏天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贏天正冤枉!贏家冤枉!”
冤枉!現在還有誰會聽爺爺說他冤枉!除了自己,沒有人相信贏家是冤枉的,監斬官站在高臺上振臂高呼,將天下人訴說著贏家的罪狀,一條一條,一件一件,每一條,每一件都宣告著贏家是多麼的罪大惡極,贏家的人,包括襁褓中的嬰兒在內都罪該當誅。
嫣然掀起車簾,將那個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地監斬官牢牢的記在心裡,有一天,總有一天自己將他們強行加諸在贏家的這些罪狀一條一條的還給他們。
三聲炮響之後,贏家的人跪成一列,除了爺爺之外,其他人都低垂著頭,包括爹在內,他一定在在懊悔自己中了計,也許他在皇牆背後偏巷的水溝裡清醒過來後,還以為自己是喝醉了酒,卻不知道天地因為他都顛倒了。
一刀又一刀,斬斷地頭顱在滿地的塵埃中落動,每一顆頭顱都圓睜著雙目,昭示著死不虎視眈眈的憤怒,脖頸中的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滿地的塵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