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下胸口翻湧的血氣,三年,他只有三年時間,既然司馬不讓他見她,必然有他的道理,那這三年時間,他定要用自己的力量為她打造一個沒有寒冷的世界。
褚瑞怔怔地看著望著遠處發呆的沐九兒,她到底在看什麼,天邊白雲朵朵,雲捲雲舒,並無特別但他卻覺得非常的不舒服,那種帶著懷念的哀傷神色。
“明日我要上山採藥”,褚瑞看著放晴的天色,一個月來為了照顧她,幫她穩住胎兒他一直來不及去採藥,若是再不去,只怕家裡的存貨要告罄了。
“嗯”,沐九兒收回眼神,點點頭,“我與你同去!”
褚瑞身形一頓,看著她已經凸顯得非常明顯的小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沒事的”,沐九兒潔白纖長的手指輕攏小腹,“它很聽話,更何況多走走生產才能順利!”
褚瑞看著沐九兒,這一個月來他甚至隱隱地覺得她的醫術比他還要高,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這個時代對女子習醫還是有非常的限制的。
“嗯”,褚瑞想想,多數藥都在林間,這一路也不太坎坷,她平日裡本就寡言,唯有他和夏杏還能說上兩句,出去走走,權當散散心也好。
翌日大清早,褚瑞揹著揹簍,沐九兒很自覺地提著竹籃,裡面裝了些吃的。
她仍舊一身白裙,好在當日出來時提了一個布包,裡面裝了兩身衣衫,一些銀錢,不然還真不知在這個地方該怎麼生活。
一個月,她已經瞭解了這個地方。
巫山,傳說中的三不管地帶,流雲、天楚和朝歌三國交界,但卻傳言無人能越過巫山,起傳言甚至比雲山更甚。
沐九兒也曾試過攀越,但最終放棄了。
且不說她現在挺著一個大肚子不方便,那萬丈高的懸崖峭壁,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挑戰的。
兩人沿著屋側小路往前,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褚瑞帶著沐九兒進入一個茂密的樹林。
“你在這裡歇會,我去那邊採藥”,褚瑞將沐九兒帶到一塊光潔的大石上,輕聲道。
“也好!”,沐九兒看了看周圍,“自己小心!”
褚瑞嗯了一聲,頭也不回。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沐九兒雙腿伸直坐在大石上,微微往後靠,六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坐得有些不舒服,她順手將竹籃放在大石上,起身,望著遠處發呆。
一陣窸窣窸窣的聲音傳來,沐九兒蹙眉回頭,什麼也沒有。
她有些好笑,聽著肚子往前走了一小段。
背後又傳來一陣窸窣窸窣的聲音,她猛的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沐九兒走到一棵大樹下,抬頭往上,這是一棵常見的荷花木蘭,許是因為這林間溫度適宜,饒是已經夏末,那潔白的花朵已經綻放得絢麗。
她閉上雙眼,神識放開。
一隻約莫一尺高的銀白色的竹鼠正捧著一塊雲糕,吃得正歡。她以神識鎖定,那竹鼠似是受驚,想動卻怎麼都動不了,見沐九兒已經回身朝他走來。
“吱吱——吱吱吱——”
那銀白色竹鼠張牙舞爪,沐九兒一把揪起它頸後的皮毛,這竹鼠不知吃了什麼竟然是普通竹鼠大小的兩倍有餘,“小傢伙,你偷吃了我的雲糕,那我該吃什麼呢?”,她兀自說著話,有些好笑,“算了,我委屈些就吃你好了,放心,我的手很快的,不會把你做的太難吃!”
那銀色竹鼠像是聽懂了沐九兒的話一般,眼中充斥著恐懼之色,在沐九兒手上不斷地掙扎。
“算了,據說老鼠肉很難吃!”,沐九兒也不理會,自顧自語,竹鼠的掙扎稍輕,“還是送給我家墨墨好了,據說蛇最喜歡的便是老鼠了!”
銀色竹鼠眼中劃過一道恐懼,“吱吱,吱吱——”
“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了”,沐九兒將竹鼠提到面前,另一隻手點點它的鼻子,將被它打散的那包雲糕拿出遞給它,“喏,這些送給你了,下次別再這麼貪吃,若是遇到其他人,你就死定了!”
沐九兒也不知道為何,只能說這支竹鼠投了她的眼緣吧。
“吱吱,吱吱”,竹鼠費力地拖著有它半個身子大小的油紙包,一步三回頭,臨走前還特地衝著沐九兒叫了兩聲,只可惜她不是那傳說中的公冶長,沒辦法聽懂它在說些什麼。
隱在不遠處的褚瑞完整地看著這一幕。
原本擔憂沐九兒一個人會遇到危險,這山林間雖無猛獸,但蛇蟲鼠蟻卻是不少,卻沒想到看到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