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甚至覺得他的五官有些普通,但若是組合起來,尤其是配上那一雙光芒如炬的赤目,卻能讓人眼前一亮,加上他身材高大,英姿勃發,器宇軒昂,實實是個主帥的模樣。倘若放在萬人從中,便能一眼將他給尋出來。只是這樣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帥,竟然會為一個青樓女子以身犯險,倒是董清秋第一次瞧見,心中好感倒也不自覺地多了幾分。
可不是以身犯險麼?今日夜裡,明明是人家砧板上肉的董清秋,卻能輕易取下江望寒的性命!只不過,她要的不是他的命。
董清秋悶聲不說話,只讓江望寒更加著急,將董清秋遞過來的琵琶放在一旁,伸手拽住了她。董清秋“唔”了一聲,眉頭輕蹙,被他捏的疼了。
江望寒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女子柔若無骨,實在是纖弱,慌忙鬆開手,“你這是要急死我麼!”忍不住又多吸了兩口氣,腦子越來越沉了。
“大將軍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明知道紅蝶姐姐她會因你而死的!只可惜她臨死的時候卻還只想著你一人!絲毫都沒有怪你的意思。”董清秋幽怨地看了江望寒一眼說道。
“紅蝶因我而死?何以至此?!”江望寒腦子越來越不好使,眼前這女子的說話,卻是讓江望寒更加心驚。
“大將軍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董清秋心痛道,“大將軍你另置宅院金屋藏嬌是為何?還不是怕有人加害紅蝶姐姐?只是大將軍你累年在外。紅蝶姐姐一個人在宅子裡頭,大將軍你哪裡防得住賊人?旁人都只道姐姐是負情薄倖,跟著別人私奔了卻不知會將軍你一聲,可是實際上,姐姐這麼些日子。一直被人幽禁,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直到我見著姐姐,她已經病入膏肓,還心心念念地想著將軍!教人好不心寒!”董清秋用手抹了抹眼睛,手上地辣椒粉登時嗆得她眼淚直流,自己杜攥出的一個貞烈女子直把她“感動”地拼命抹淚。
“一直被人幽禁?”江望寒的眼眸裡頭閃爍著,“何人要軟禁紅蝶?”他的頭越來越沉。眼前這如花女子說的話卻讓他地心好不寒磣。
“大將軍是明知故問麼?天底下能夠無視大將軍,又為了大將軍的錦竹前程著想。還能有誰?”董清秋冷笑道。
“你是說義父?”江望寒跌坐下去,“真是他?”心裡頭不願相信,卻又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看起來,他們父子早已經生罅倒是個事實,且不論江望寒今日信不信吧。文昌侯已死,他地事該怎麼編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明月松負責查清文昌侯的餘孽,栽贓嫁禍給文昌侯是再方便沒有的事了。
“是啊。若不是文昌侯今次落馬,紅蝶姐姐便永遠沒有機會將心中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紅蝶姐姐拼著最後一口氣,想要見大將軍一面,只可惜……只可惜這個願望也落空了……”董清秋嘆息著,手邊的辣椒味忽然入了喉,差點沒嗆得她咳嗽起來,她憋紅了臉,不讓自己咳嗽穿幫,幸好現在的江望寒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她要說什麼?”江望寒頹然道,他頹唐地坐在椅子上,這樣地英雄配著一副小兒女落寞的神情,直讓人覺得可嘆。
“她說大將軍英名蓋世,她這一輩子能夠服侍過大將軍,便心願足矣。她希望大將軍能夠好好保重自己。”董清秋幽幽道,“我從未見過像紅蝶姐姐這樣地人,明明為大將軍所累,卻一點也不怪責將軍。姐姐臨終的時候,我便守在她跟前,想到姐姐的痴情,所以把她的話帶來轉告將軍。這個,也請將軍留個念想吧!”董清秋送上一枚玉佩,也是蘭嬤嬤帶來的。
江望寒接過涼涼地玉佩,就像是摸著一個人已經冰涼的肌膚一樣,他站起身,想要邁步,卻終於一個不穩,倒了下去。
董清秋一愣,沒想到江望寒竟然栽倒了。董清秋心裡一咯噔,該不會自己加入藥的分量太多了,那齊雲山地藥吸入輕了,會讓人精神恍惚,可若是分量太過,則會讓人沉睡不醒。哎,可嘆自己跟大將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江望寒就倒下去了。也罷,他現在暈倒也好,江望寒就留著慢慢收拾,現在該打發馮廣了。
董清秋將一杯酒倒在了江望寒的臉上,飛速地把自己的女裝除去,又換回了平日裡的男裝,這就走出房門。院子外邊站著兩個侍衛正在議論進入自己房中的男子是何人,董清秋輕輕咳嗽兩聲,那兩人立馬收了聲,朝這邊躬身行禮。
“去把你們馮大人喊來。”董清秋白日裡又恐嚇了馮廣一遍,讓他今天夜裡先不要出來,免得先自己一步和大將軍江望寒打了個照面。馮廣是上官凜的貼身侍衛,自然是見過江望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