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來這裡和繆晟曄廢話,為了那麼一絲得意與發洩擔驚受怕。
二者是後悔自己為了撐面子,竟然把自己最喜愛的汽車也一併給弄了過來,現在怕是再沒心情做這輛來自英國的豪華汽車了。
現在的他,看著車窗外面的繆晟曄,多少也有一些後悔。至少這個年輕的錫蘭議長大人,這一生對錫蘭這個國家來說,還是光明磊落的。
在沈天龍看來,面前的男人要比國內許多人值得欽佩。或者說,他認為繆晟曄應該活著,因為還有很多比繆晟曄更該死的人,依舊還活著。
雖然沒有強大的能力,可沈天龍還有幾分自己的堅持,他認為沈悅還有其他沈家人在這個時候捅出殺繆晟曄的刀子,是有些太過損公肥私了。
只可惜,沈家並不是他沈天龍一個人的沈家,在沈家的上上下下做出了決定之後,他沈天龍也不過是一個喉舌,一個執行人罷了。
也許,是在沈天龍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繆晟曄按在玻璃上的手掌,突然用力的按了按。
這位已經連中三四顆子彈在胸口的議長,胸口飛濺出來的鮮血已經粘在了車窗上,看著殷紅的有些猙獰。
已經感受不到疼痛的繆晟曄,雙眼似乎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他倔強的用手支撐著,不願意就這樣倒下。
就在繆晟曄的身後,關羽號戰列艦的艦長這個時候已經躺在地上了,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會成為中槍的目標。
之前不是說好了,他只要帶著繆晟曄走上碼頭,就能夠成為艦隊司令,掌控錫蘭強大的海軍艦隊嗎?
所以,一直到死去,他都在問為什麼,為什麼……
繆晟曄很想回過頭去,嗤笑一聲在碼頭上襲擊議長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還留下一張不是沈家的嘴巴?況且,不殺個乾淨,又怎麼能在輿論上,坐實繆晟曄臨陣脫逃這件事情?
很明顯,沈家根本就沒有打算給繆晟曄留任何機會,在繆晟曄打算動用自己在拓州的最後幾個嫡系部隊的時候,沈家的殺局就已經展開了。
感覺到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快要用盡,身中數槍的繆晟曄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經油盡燈枯了。
最後的最後,他只能無助的對汽車的車窗內,那張已經被玻璃上鮮血遮擋,看不清表情的臉,喊出了他嘴裡想說的話。
“登陸呂宋,搶佔臺灣海南……”喊完這麼一句之後,這位錫蘭的議長大人,就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生機,癱倒在了汽車門外。
他的手還不甘心的按在汽車的車門上,留下了從車窗一直延續到車門的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擦痕。
周圍十幾個槍手拎著手槍,走到汽車周圍,仔細檢查了地上躺著的衛兵還有繆晟曄的屍體。
為首的一個穿著軍服的男人,用手擦了擦車窗,對著裡面的沈天龍點了一下腦袋。
從另一側推開了車門,索性連汽車都不打算要了的沈天龍,揹著手一言不發的走向了遠方。
錫蘭議長,年僅33歲的曾經的神話,繆晟曄,死。
在這裡要給諸位書友們道歉,昨天龍靈碼字到凌晨,一個馬虎忘記了傳送寫好的章節,就安然去睡覺了……現在才發現,趕緊發出來,希望大家沒有熬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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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我們都已經做了,現在就要看那一位,是不是真的言出必行了。”看著手裡的一張電文,沈悅冷冷的對手下人說道。
“大人,這個時候,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敵人的承諾上,是不是有些……”一位議員坐在沈悅的下手邊,帶著疑惑的問道。
沈悅看了看對方的眼睛,咧嘴笑道:“有的時候,敵人的一句承諾,可是要比盟友可靠的多了。英國人希望我們和大明帝國互相消耗,大明帝國卻未必有這個想法。”
說完之後,他把這張寫著密語的電文丟在了腳下:“在拓州……那些繆晟曄的親信們,該收拾的也要儘快收拾掉了。”
說完,他站起身,走向了門口:“傳話給那位,把我們這邊的誠意送出去,就看那位有沒有和平的願望了……”
他要的可不是繆晟曄那樣,短暫的,讓雙方都不心甘情願的和平,他要的是永遠的和平,被雙方都承認的,永遠的和平。
走出門口,沈悅側過頭來,看向等在門外的一眾軍官們,給出了自己的另一個命令:“議長大人的命令,集結兵力,準備向呂宋增兵!”
作為一名成熟的政治家,他當然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敵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