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是誰,眾人為何怕他,請看下回再說。
四回 初生之犢不怕苦,有情的人莫畏難
話說上回講到,正當鐵妹和窮哥兒們打賭發誓時,突聞人聲如雷,劈頭灌耳而來。他們抬頭舉目一看,吼叫者不是別人,正是鐵妹養父韋家業。只見他高舉柺杖,雙目盡裂,怒視眾人,眉宇之間,透出虎威,大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架勢。不信,你聽——
“鐵妹!你還跟他們磨蹭啥?快,跟我回家!”
“爸,我……我們正……”
“哦哦……你未瘋夠?還想與狼共舞?共寢?快!跟我回去!”說著,撲過,抓著她便走。
真是奇怪,這幫“司令”,見翰橋豹,都像羔羊,不敢吱聲,無一動彈。隻眼巴巴,乾瞪眼珠,望著愛神,倉促離去。傻呆半夜,沒回過神。男女之事,古今一樣,撲朔迷離,深奧莫測,不可思議。剛相見時,就像磁鐵,互相吸引,互相依存;若接不好,像正負極,帶電之後,變擦火花;如正常後,想道味精,回味無窮,神魂顛倒;要說多奇;便有多奇;要多浪漫,就多浪漫;要多荒唐,就多荒唐。千百年來,若無女人,人間的生活,一切無味,死水一潭!你看眼前:窮哥兒們,個個痴呆,連打呵欠,喪氣回家。陳氏兄弟,各鑽其間,躺倒床上,兩眼痴呆。只有蟬聲,此時彼伏,為了村民,奏催眠曲。
“鐵妹,今夜你害得爸找得好苦啊!”
“爸,這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老是為我擔心。其實不要緊的,狗巴三他們又沒……”
“你不懂!現在的人呀,啥事都做得出手!狗巴三這號人,見女的就冒火,動手動腳的,前些日子又被別村人痛罵呢。鐵妹,日後,少跟這號人來往!呀?”
“唔……嗯……爸,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啥事?……說吧!”
“唔……爸,等種完了茉莉花,我想找人在近村口我們家那塊山坡上,平整後建做加工廠,你看……”
“啥?你又要建廠子?”家業詫異道,“孩子,種花爸依你,可苗剛下地,八字還沒一撇呢,怎又生出建廠子的事來?你有金山銀山,你開銀行?”
“爸,這事我和京天商量好的,我們貸款。。。”
“貸款? 吃粥屙硬屎?好呀你們……貸多少?”
“三十萬左右。”
“呀?三十萬?……”家業又驚道,“你們瘋了?我這把年紀啦,還沒聽見過這麼多錢呢。不行,萬一搞砸啦,你們拿啥去還?拿命?我這個家,砸鍋賣鐵不值幾個錢,你要連累我背黑鍋,死不瞑目呀?不,這事關身全家性命的大事,我決不答應!”
“可種出的花,怎麼賣?老叫鄉親們天天頂風冒雨,跑幾十公里外去賣?他們受得了嘛?”
“這個……你們老變法子套我,我……你改天跟鄉親們講吧。哎,鐵米,你保證這茉莉花沒根枯葉落日呀?到那時,廠子咋辦?你不見這幾年,鎮裡叫種這種那的,可到頭來誰關心過結果呢?勞民傷財,最後苦的還是我們農民!哎,閒話少講,回去睡覺。”見到家門,家業加快腳步,一腳踩滑,險些跌倒。
“爸!”鐵妹急扶他道,“沒傷身子骨吧?”
“沒礙事。”家業掙脫手,快步進入門去。
打著電筒,望著家父,,一瘸一拐,有些蹣跚,鐵妹心酸,淚如雨下。近得房間,見妹早睡,鼾聲漸起,她忙寬衣,上床就寢。一週之後,鐵妹飯後,召集家人,在屋簷下,開家庭會,商討平地,建花茶廠。
“臨時喊大家來,主要討論平地建花茶廠的事。其實,這個問題,我早跟爸講過……”
“不用講啦!我不同意!”
“到底為什麼?……”鐵妹乞望父親。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沒那麼多廢話!”
剛開完會,慘遭*,鐵妹驚愕,眾人驚呆。這樣家會,從未發生,鐵妹紅心,就像寒冬,水淋頭腳,全都涼透。她含熱淚,不知所措。
“哎喲,老頭子,會剛開,還沒聽孩子們的意見,你就這個態度?你一個人能頂天立地?”人稱“黃臉婆”、“苦菜花”的梁秀梅,六十掛零,發已花白,高薄個子,有點駝背,慈祥臉膛,常掛“川”字。跟夫講話,字字掂量,態度誠懇,語氣堅定。她善觀察,見夫板臉,沉默抽菸,眼瞭鐵妹,心喜道,“鐵妹,講吧,爸正等著呢。”
“好吧。”鐵妹雖有點氣,但仍微笑道,“這幾日,我和小弟反覆丈量近村口我們家那塊山地,平地費三萬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