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那樣慌張的樣子,只當是出了什麼大事,心驚肉跳之餘,又是吃驚又是慌亂,那手裡握著的毛筆也掉在了書頁上,那情形是十二分的緊張,雲不屈不由得心房亂跳,由椅上站起身來。手扶住桌子道:“什麼?我們書院教書識字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大事”?
一個學生急道:“先生,這時候哪個還騙你玩不成?是林遠,有人找上門來了,據說是他誘拐了一個拾荒的小姑娘,不知道將人藏匿到哪裡了,人家小姑娘的家裡人打上門來了。正在前頭鬧著呢。”
那雲不屈一聽,頭都搖掉了,道:“不會不會,你說別人我還有三分相信,只那林遠是最老實本分的一個,整日裡也不頑皮搗蛋的,他怎麼會做出那樣事情來?別說是他,就是其它咱們書院裡的學生我也敢打保票,咱們都是讀聖賢書的讀書人,豈會幹那作奸犯科有違人倫的事情?”
他還在那裡羅羅嗦嗦的唸叨,那幾個學生卻等不得,急道:“先生,你先別唸經了,那裡都鬧開了鍋了,他們還要將莊辰一起帶到衙門裡去,你再晚去一會兒,想是都動手打起來了。我聽見他們說是鏢局子裡的鏢師。若是真動起手來,咱們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雲不屈這才覺得事態嚴重起來,忙跟著那幾個學生出了書房,奔著外面院子而來。可等他到了院子裡的時候,那幾個鏢師早已將林遠和莊辰兩人扭了胳膊,推推搡搡的出了書院,往城裡大步去了。那些學生裡面有幾個膽子大的,遠遠的跟著他們,那些膽子小的,便遠遠的站了嚇得不作聲。
雲不屈又氣又急,站在地上直跺腳。“這是怎麼說的,他們真是造了反了,竟然直接闖到人家家裡來抓人,不行,我得跟去瞧瞧。”說著,便緊追了那些人一路往城裡來。
這些鏢師來時都是騎了馬的,這時將林遠和莊辰往馬背上橫著一放,直往城裡飛奔,那情形是完全把兩個人來當作犯人來看待了。林遠和莊辰兩人被橫著擱在馬上,讓馬飛跑起來顛得渾身骨頭都快要散架了,林遠在那裡暗自生悶氣,而那個莊辰卻不住嘴的將這幾個鏢師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一行人待得到了衙門,各說各的理,那大老爺聽得這鏢局的來頭甚大,這事情也是不小,又見林遠不過一個小小的百姓家的子弟,便將他暫時關押在牢房裡,等著慢慢問他。那莊辰卻是報上了自家名號,那大老爺見莊辰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想來家裡也是非富則貴的,再加上這事情林遠是個主要的,便把莊辰給放了。莊辰見關了林遠,自然替他叫屈,直嚷著冤枉,不一時雲不屈也趕了來了,也在衙門大老爺面前訴冤,說是鏢局子裡的人徑直闖到他書院裡隨意抓人,京城裡沒有了王法了。
這雲不屈雖是一介文人,但是他的白雲書院卻是在京城第一號的,有許多富貴人家的子弟都送到那裡讀書,因此那大老爺也是知道他這麼一個人。見他親來保著林遠,不免一時間猶豫不定。只得暫時收押了林遠在牢房裡關著,又叫捕快到鄉下去將洪家老倆口接來,細細查問來由。
這林遠被投到牢房裡關著,雖說不象其它犯人那樣打呀罵的,只是暫時將他收押起來,但是在他來說確實是冤枉極了。沒想到自己一時心軟,以為幫了那個拾荒的花苗,竟會惹出這麼一場讓他意想
不到的事情來。那個拾荒的少女竟然是那個有名的四海鏢局的大小姐,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這個鏢局的名頭他也聽說過,以前他們林家沒有敗落之前,聽說父親的幾個生意上的朋友運送重要的貨物時常找這家鏢局子押鏢,他也曾經有所耳聞,沒想到自己認得的這個花苗姑娘竟是如此的身份?可是為什麼她要隱瞞了真實姓名來這裡拾荒呢?又怎麼會突然不見了蹤影呢?林遠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他這時只覺得自己的運氣倒黴極了,碰上什麼事情都會搞得一團糟。
這時的樂府裡,小桃讓姜氏哭得心煩意亂,她們此時這一幫子人也不知道林遠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只是乾著急而已。林繼祖此時站在妹妹林氏面前,又是羞愧又是後悔,還帶著幾分難為情,但是兒子如今也不知怎樣了,自己家裡又能耐有限,只有厚了臉皮來求林氏幫忙。
林氏瞧著親大哥這副模樣,又看他滿頭的頭髮灰白了大半,那舊時的怨恨不覺剎時間消去了大半,不由得上前拉著女兒小桃的手,道:“四妞兒,我雖不懂這裡面的事兒,只是那個是你親表弟,好歹也是我們林家的一根獨苗子,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林家就算是斷了香火,你若是有法子不如就幫他一把,橫豎你也是個當姐姐的,沒個弟弟被冤屈了咱們袖手旁觀的道理。”
小桃本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