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是瘋了,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又不是端午節,你倒包這些粽子來做什麼?”
小桃邊將盤子擱在桌上,邊笑說道:“誰說除了端午節就不許吃粽子了,我是想著今日叢哥要來,從小叢哥就最喜歡吃粽子了,正巧庫裡還有今年端午包剩的粽葉子,我就包了這一盤子,原是給叢哥吃了解饞的,要不就帶了回去慢慢吃,難道不行麼?”
樂叢笑道:“還是桃子心疼我,我這一早本沒吃早飯,這就吃幾個權當早飯了。”
說著,便伸手拿了一個剝了粽葉大嚼起來,這是個火腿松仁餡兒的,味道鮮美,樂叢吃得格外香甜。樂家三兄弟見樂叢吃得如此香甜,也勾起了饞蟲子,也都剝起來吃,不一會兒功夫一盤粽子都吃完了。
小桃笑道:“叢哥,你別吃得太飽,晌午的晚上都有飯菜的,你若是吃得太飽了,怕是等會兒吃不下正餐了,我還要親自下廚做兩道拿手菜呢,其中就有一味叢哥最喜歡吃的松鼠魚。”
樂叢笑道:“我可是好久沒嘗過小桃子的手藝了,今天非得吃了還得拿著不可。”
此時,樂賢便問道:“叢哥,我前幾日聽我們鋪子裡的夥計說,你那邊兒的鋪子旁邊的那個永和當鋪怎麼好象出了件有趣的事兒,你說給我們聽聽也樂呵樂呵,我聽說是高價收了一副寶貝,是什麼啊?”
樂叢聽他提起這事兒,便笑道:“你說這事兒我倒想起來了,如今這京城裡的當鋪行子裡沒人兒不知道這事兒了,也挺有意思的。我就說說你們聽聽。”
小桃聽說當鋪兩字,突然想起李文正家裡便是這京城裡最大的當鋪生意,那永和當鋪好象也正是他們李家的買賣,便用心聽下去,只聽得樂叢道:
“咱們鋪子斜對面兒便是那家永和當鋪,那可是十幾年的老買賣了,前一陣子因重新裝潢了一番,那天正是第一天重新開張的日子,他家大小夥計帳房掌櫃的都四鼓時分兒便起身了,敬過了財神利鬧,掛出黑漆金的招牌,上面披了大紅的綵綢,我們店裡的夥計都湊過去看熱鬧。那天先是有好些坐捕巡役地方甲長等都當了些小物事兒,不過取個吉利彩頭兒,我約莫著那日上櫃的秋計是無論當物價值一律接收,將銀兩按號開發,仍給了當票。等那些人走了,才有正經來當首飾衣服器具的人擠到櫃上來。”
“我那日因著是和他們當鋪在一條街面兒上的,就被請去了喝茶,那掌櫃的平日裡和我也說過幾句話也挺熟的,我就去坐著道了聲恭喜,在那裡坐了一陣子,我瞧那一天是重新開鋪面,他們當鋪裡該當八錢的便給一兩,該當十兩的便當十二兩,所以噹噹的人都擠不開了,自大早上直鬧到巳牌時分,那些夥計才得替換吃飯。”
“當時咱們鋪子里正巧那夾銀子的夾剪兒壞了,夥計們又都忙著,我便親自去永和當鋪裡借夾剪兒一用,誰知剛進了它們鋪子裡,就見有一個人拿了一件絹帕包著的當物在櫃上放下,便有個年輕夥計上前過來解開帕子,把那一件東西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問那人要當多少銀子?那人便說要當整整一千兩。”
說到這裡,眾人都吃了一驚,樂武便道:“什麼東西那樣值錢,噹噹還要一千兩,莫不是一塊大金塊子不成?”
小桃也道:“是啊,只聽說有當首飾的至多也不過一件二三百兩已是極好的了,他那東西究竟是個什麼,竟敢開價這樣高,那當鋪的夥計怎麼說?”
樂叢笑道:“我當時也這樣想來著,他那一個小絹包平平整整的,也不象是什麼極值錢的好古董,便站在邊兒上看了看,原來那人帕子裡包的是一副赤金的金項圈,上面鑲嵌了一些珠寶,我瞧著有幾種顏色的寶石,還有些珍珠玉片的,只是他那金項圈似乎是在火裡燒過的,那珍珠都給火燎得黑了......”
那夥計聽那人要當一千兩銀子,便笑著向那噹噹的道:“客官,你這樣東西原是極好的,只可惜了這金項圈上鑲嵌的珠寶已經過了火,咱們如今只當的是金子,成色還是多算些,總值最多也不過五百兩罷了,怎麼當出一千兩銀子來?不如這些過火的東西我再給你加一百兩罷?”
那噹噹的道:“若要加那一百兩,我哪裡當不出,非要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當?我不管東西值多少,反正這是極好的東西,我總要當一千兩銀子才行。”
那夥計此時已有些生氣,便道:“值多當少,大例如此。我們永和當鋪是老字號了,你別瞧著我們校報掛了匾額,就當我們是新手兒,我告訴你,我們這是老店重新修整了一通,今日是門面新開張,並不是新行當,雖說我們掌櫃的說讓大夥都便利高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