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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滑過絲緞般的長髮,寂寥無聲。

他的頭髮,竟然也是深深的紫色。

“公子,你……”

打更人驚疑不定,那男子看了他一眼,默默走開。

金屬振動的“嗡嗡”聲慢慢停止,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路邊的商鋪相繼亮起了燈,被吵醒的人們罵罵咧咧。

一切恢復正常。

莊生曉夢,夢裡是誰?夢外又是誰?

夢裡是她,夢外呢?還是她嗎?

那個在漫天飛舞的蝴蝶蘭中用手指圈住幸福的女孩,想必是再也看不見了。

腳步有些踉蹌,險些握不住手中的紫影劍,冰涼的感覺如蔓藤一般,從掌心鑽入血脈,割斷情絲萬縷,痛得叫人喘不過氣。

絕情的滋味原是這般。

受了很多很多次,這一次,最為銘心刻骨。也好,或許明日一覺醒來,劍術便能登峰造極罷。

自詡超脫,其實也不過是個自私得可笑的凡人,既然選擇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還有什麼好企盼呢?

所幸是懷瑜,如果她能圈住她和懷瑜的幸福,他無論如何都應該感到高興、

既然高興,就不要再去想了。

滿目霜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溼落花。厚厚的雲層湧起,遮住月華,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他百無聊賴的張開五指,湊近眼前,仔細凝視自己的指尖,半透明的肌膚下,有一線隱隱的黑色,像只醜陋的蚯蚓。

意趣了了,仰頭灌下一口酒,寡然無味。

他失去味覺很久了,如果再不拿到解藥,這輩子,同行屍走肉再無兩樣。

鬆開手,一張破舊的紙條被風帶走,紙條上,寫著十個人的名字,其中九個,已被他們自己的血抹去,只剩最後一個人的名字。

濃烈的燒刀子入喉,他抱劍倚樹睡去。

紙條掉進一口井中,水紋柔柔漫過,模糊了字跡。

墨跡絲絲散開,依稀可見的人名。

程競陽。

“你要帶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