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過絲緞般的長髮,寂寥無聲。
他的頭髮,竟然也是深深的紫色。
“公子,你……”
打更人驚疑不定,那男子看了他一眼,默默走開。
金屬振動的“嗡嗡”聲慢慢停止,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路邊的商鋪相繼亮起了燈,被吵醒的人們罵罵咧咧。
一切恢復正常。
莊生曉夢,夢裡是誰?夢外又是誰?
夢裡是她,夢外呢?還是她嗎?
那個在漫天飛舞的蝴蝶蘭中用手指圈住幸福的女孩,想必是再也看不見了。
腳步有些踉蹌,險些握不住手中的紫影劍,冰涼的感覺如蔓藤一般,從掌心鑽入血脈,割斷情絲萬縷,痛得叫人喘不過氣。
絕情的滋味原是這般。
受了很多很多次,這一次,最為銘心刻骨。也好,或許明日一覺醒來,劍術便能登峰造極罷。
自詡超脫,其實也不過是個自私得可笑的凡人,既然選擇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還有什麼好企盼呢?
所幸是懷瑜,如果她能圈住她和懷瑜的幸福,他無論如何都應該感到高興、
既然高興,就不要再去想了。
滿目霜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溼落花。厚厚的雲層湧起,遮住月華,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他百無聊賴的張開五指,湊近眼前,仔細凝視自己的指尖,半透明的肌膚下,有一線隱隱的黑色,像只醜陋的蚯蚓。
意趣了了,仰頭灌下一口酒,寡然無味。
他失去味覺很久了,如果再不拿到解藥,這輩子,同行屍走肉再無兩樣。
鬆開手,一張破舊的紙條被風帶走,紙條上,寫著十個人的名字,其中九個,已被他們自己的血抹去,只剩最後一個人的名字。
濃烈的燒刀子入喉,他抱劍倚樹睡去。
紙條掉進一口井中,水紋柔柔漫過,模糊了字跡。
墨跡絲絲散開,依稀可見的人名。
程競陽。
“你要帶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