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部分

花枝:“難怪門主常道凌右使乃深藏若虛之人,只可惜難為己所用。你今日是要找我翻舊賬麼?”

韓青墨微微一笑:“兵戎相見,勝負無常,真要翻舊賬,倒不知誰該找誰。今日冒昧,不知能否邀請風左使品一壺清茶?”

說罷側身斂袖,作勢將沉非讓進涼亭。

沉非也不推辭,上前坐了,見石桌上擺了幾樣下酒菜,杯中卻是極淡的茶水,隨口便道:“你平日都不飲酒嗎?”

韓青墨不以為意:“茶酒對我而言並無區別,原打算陪你暢飲一番,但我久不知醉,萬一連累你誤事就不好了。”

外人聽來極為尋常的一句話,沉非卻深知內情,這也正是他此行目的之一,於是當即取出一卷冊子和一隻瓷瓶:“我請允昌長老幫忙找到了武林失傳已久的軒轅內經,你每日照此修習吐納,輔以遊笑愁配製的藥丸,有望痊癒。無論如何,沉璧欠你的,也就是我欠你的。”

“分明是兩件事情,怎可混為一談?與沉璧,若非我情願,誰也逼不了我。與你,我且記下好意,但有機會,理當重謝!”韓青墨收下兩樣物事,頓了頓:“我卻還想向你打聽件事,青黎……她最近怎樣?每次來信總是千篇一律的幾句話,看不出好壞。”

“她拜了行川長老為師,每天課程排得很滿,和其他弟子的關係也都不錯……她很討人喜歡……”沉非字斟句酌得有些艱難。

寥寥數語,韓青墨卻聽得很專注,過了好一會,似自言自語:“她一個女孩子,學什麼易容。”

沉非默然片刻:“她在生死關頭救過我,我會把她當成沉璧一樣看待。”

韓青墨略略頷首,不再多問。他手裡的茶盅捧了很久,卻忘了喝,茶水晃了一點出來,溼了衣襟。

沉非再度開口:“實不相瞞,我這次除了替青黎送家書,另有要事相求。”

韓青墨這才回過神:“不要輕信外界傳言,雖然目前還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將沉璧帶出宮,但我能擔保她安然無恙。”他對沉璧的關切心知肚明,不待他開口便坦承直言:“而且,就現在來看……她大概並不願意離開懷瑜。”

“我無意干涉她的去留,而是需要和她談談。”沉非頓了頓:“或許,有些事情,你也有興趣知道。”

“韓某洗耳恭聽。”

“你當初為了璧兒答應與遊笑愁的交易,那十個人,你可清楚他們的來歷?”

“他們大部分都是黑道殺手,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那麼,程競陽呢?你可曾想過他為何出現在名單上?身為絕情劍的主人,你因他而未能及時覆命,不僅身染沉痾,還落得黑白不分的境地,值得嗎?”

“得失自在人心,黑白不分卻是從何談起?據我所知,他牽繫著沉璧的身世之謎。”韓青墨細心檢視著沉非的神色,斟酌道:“她在這世上或許還有別的親人?”

“你是說他?”沉非敏銳的反問,得到對方的預設後,不禁冷笑:“你這兩句話分開來說都對,合在一起卻極為荒謬。”

韓青墨心中一咯噔,第一反應便是程競陽果然騙了他。雖然他自己也察覺出不少疑點,卻始終如同一盤散落的珠子,沒有一根主線來串起它們,而沉非這句話無疑就是最好的解釋。

“那十個人聯手殺了璧兒的母親,主謀便是程競陽。他膽敢扯出如此彌天大謊,連你也一併算計了進去,又生怕不能誅我滅口……”沉非緊盯韓青墨的眼睛,冷不丁問道:“你可知在宜都使用的瀉藥新增過砒霜嗎?”

“不,不會……”韓青墨聞言著實一驚。

“璧兒閱歷尚淺,輕易被利用還說得過去。而你,凌右使,什麼險惡風浪沒見過,竟然也同她一樣天真,當真令人詫異。”沉非將他的震驚盡收眼底,緩緩吐出一口氣:“慕容軒手下半數將士中毒,深淺不一,有的未上戰場就毒發身亡,餘下的都被逼紅了眼。所謂哀兵必勝,他們背水一戰替慕容軒殺出血路,只求保全主帥,他日好為弟兄們報仇。慕容軒對此已立下血債血還的重誓,可笑程家為趕盡殺絕,不惜牽涉進多少人命。”

“我並非天真,而是……”韓青墨漸失冷靜:“就算程競陽歹毒成性,懷瑜絕不會對我有所隱瞞。那些藥,是經過他的手……”

“你憑什麼肯定?憑他與你的知交?憑他對沉璧的動情?如果他有朝一日勢必與沉璧為敵,你會保住誰?”

“你的意思是……”韓青墨頓覺心神亂作一團,卻無法遏制的順著沉非的提示想得更遠,疑團緩緩浮出水面,再明顯不過,問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