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騰雲不耐煩地一揚手:“是是是!她最好給我主動顯身,一五一十講出真兇!屆時,我自會撤銷江湖追緝令。”
何夏眨眨眼,消化許久,嘴角漸漸綻放一朵大笑容,倏地,她摟住雷騰雲脖頸,雖暫時不能表達心意,但她再一次對雷騰雲的人品大有改觀。她一直認為雷騰雲是心胸狹窄的男人,顯然她又錯了,細想來,他無非是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跟她鬧著玩,一旦遇到大事反而理智,真男人真爺們!
雷騰雲長噓一口悶氣,他居然也有為女人放棄原則的一日,而這個女人並非傾國傾城,並非柔情似水,也就身材能將就著看,他是不是體內毒性在作祟?
“壓疼胳膊了,一邊去。”
何夏這回沒乖乖滾遠,而是摟得更緊:“就不走,讓我多抱會兒。”
雷騰雲欲言又止,揚起後腦勺,在她胸口蹭來蹭去。
短髮堅硬,扎得何夏刺癢,她可憐巴巴地鬆了手,卻被雷騰雲一把拉坐到腿窩裡。
何夏望著他英挺的五官,黝黑深邃的眼眸,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而雷騰雲的腦海裡沒有“含蓄”這個詞,直接吻上她的唇,粗魯中摻雜少許溫柔。
何夏下意識地推拒,但並非那種激烈的掙扎,而是感到難為情。
雷騰雲對於她“閃躲套路”倒是輕車熟路,一手扣住她的腦瓜,就親你,往哪躲?!
“……”何夏頓感舌尖發麻,吃痛地眯起眼,這傢伙,連親嘴都像個惡霸。
不過,看在他這麼大度的份上,她會努力學習廚藝,做得一手好菜犒勞他。
爹孃,閨女相信雷騰雲是言出必行的那種人,待閨女陪他解除體內毒性,咱們一家就能團聚了,嘿嘿。
※※
少林寺內,拳風颯颯,蟲花花摻和其中,手腳沒力地抻胳膊踹腿。
“花師弟,所謂紮馬步,腿腳需用力……”
“我用力了啊,你看你看,姿勢不錯吧?”蟲花花雙臂平身,雙膝彎曲,不滿地瞪著他。
“姿勢正確,但你不能坐在石塊上扎馬步。”某師兄負責教導蟲花花基本功,他很想請辭。
蟲花花斜眼望天,懸空蹲幾個時辰,這叫練功麼?唯恐生不出痔瘡是不?
師兄嘆口氣,剛欲勸說,不遠處傳來一陣喝彩聲。
蟲花花及師兄一同望去,只見何尚揮劍如風,正與一位資深師兄切磋武藝。
蟲花花怔了怔,哎喲喂,臭小子劍法不錯嘛。她不由走上前看熱鬧。何尚為避免刺傷對方,所用兵器乃木質,單從劍招上判斷,應是融化了“太極劍”、“達摩劍”、“迅雷劍”等各派所長,劍法變化莫測,時而圓轉如意,時而迅捷無比。劍法如人,有條不紊,穩紮穩打。
方手持長棍迎戰,巧妙地運轉圈點,出擊強勁有力,耍得一套少林“小夜叉棍”。小夜叉棍由掃、撥、雲、架、撩等為主要技法,技巧頗多,講究“三分棍法七分槍法”,乃少林寺不可多得的精華套路。
“何尚加油!”蟲花花不忘吶喊助威,因為對方勢頭迅猛。
何尚無暇回應,全神貫注攻克棍法,然而,他吃虧在兵器長度上,切磋中磕磕碰碰在所難免,當何尚劍刃欲刺中其軟肋之時,對方駛出一記“舞花急旋”,剛巧擊中何尚胸口。何尚這邊還未怎樣,蟲花花先不幹了。
她揎拳挽袖擋在兩人之間,怒氣衝衝質問師兄:“你懂何謂切磋麼?點到為止懂不懂?!他要是拿的真劍,你敢橫衝直上嗎?!”
雖說蟲花花蠻橫無理,但她並未說錯。對方自然被她逼問得啞口無言,但礙於顏面,對方強辯道:“師弟莫激動,小夜叉棍乃猛攻招法,貧僧按套路施展而已。”
蟲花花還欲不依不饒,何尚則將她拉於身後,面朝師兄行禮:“師兄莫見怪,改日再切磋。”
原本如火如荼的一場比試,就讓蟲花花三言兩語攪黃了。蟲花花向那人背影吐舌頭:“切,強詞奪理。”她又轉向何尚,關切道:“你未受傷吧?”
待師兄弟全部散開,何尚這才不悅地指責道:“小題大做。”
“哎喲,你個小白眼狼,要不是我挺身而出,那和尚還打算狠戳你!”
何尚無奈一嘆,轉身離去。
蟲花花卻沾沾自喜,自以為保護了何尚。女人並不理解男人之間就喜歡“打打鬧鬧”,且看重輸贏,在較量過程中巧鑽空子,乃無傷大雅之舉。
此事之後,他倆各忙各個,誰都不搭理誰,直到傍晚十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