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生恐如玉隨時會進來,撞見了不雅,搖頭拒絕,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逐流走了多久了?”
“早上走的。”順利的話,此時應該得手了。
知道瞞不住他,德武只得如實相告。
“帶了多少人?”
“三千輕騎。”
“只三千兵馬?”楚臨風皺眉低語:“莫非……”
“哈哈哈,”一陣朗笑,打斷了二人的對話,賢王人未到,聲已至:“楚賢侄憂國憂民,身受重傷仍不忘操勞戰事,想必怕本王不學無術,不放心把指揮權交到本王手上?”
楚臨風聽了這話倏然而驚,這才覺出自己此舉多有不妥,忙道:“王爺,臣只是擔心逐流地安危,絕無其他意思。”
德武生恐楚臨風遭賢王叱責,急得面紅耳赤:“王爺,我們將軍與孫將軍情同手足,軍中上下數萬人眾有目共睹!將軍深夜打擾王爺,實在是出自好心,絕無半點對王爺不敬之意……”
“哈哈哈~賢王負著雙手踏了進來,笑道:“楚將軍為人剛正不阿,義薄雲天,本王如何不知?只是隨口說笑,兩位何必當真?”
“臨風衣衫不整,不方便見禮,請王爺見諒。”楚臨風面上一紅,下意識朝他身後瞥去,卻並未見到如玉的身影,放下心的同時,心頭掠過一絲異樣。似乎歉然,愧疚,感激,同情兼而有之。
她,到底還是誤會了吧?他其實,真的並沒有看輕她。
德武心直口快,倒是一下子問出楚臨風的問:“喬醫官不來了?”
“呵,”賢王瞧他眼巴巴地盯著門邊瞧,不禁笑了:“怎麼,怕他不管你們將軍了?”
德武被他一語道破心事,摸著頭憨憨地笑了。
“放心吧,”賢王微微一笑:“我看喬醫官有些乏了,讓他在外面軟榻上歇一會再進來。”
“嘿嘿,嘿嘿。”
賢王轉頭望向楚臨風,調侃道:“怎麼,睡了幾天剛醒就坐不住了?”
楚臨風神情尷尬,赫然道:“讓王爺見笑了。”
“世間萬物皆有度,故過剛易折,至柔則剛。”賢王語氣溫
婉勸誡:“年輕人進取心強,責任感重本不是壞事。不是由哪一個人決定勝負,需千萬人同心協力,眾志方可成城。所以,做為一個優秀的將領,自身擁有卓越地才能固然重要,取勝也很重要。然而更多的時候要敢於信任,敢於放手,明白嗎?”
楚臨風低頭沉思,細品賢王語中深意,猶如醍醐灌頂,眼前霍然開朗,肅然起敬,拱手抱拳道:“多謝王爺賜教,楚某矛塞頓開。
”
孫逐流與他相交多年,能力如何,他心知肚明,實在不該懷他。即便錯估了形勢,敗了這場又如何?經一事長一智,逐流必然會從失敗中汲取教訓,積累到寶貴的戰鬥經驗,未嘗不是一種收穫。
“呵呵,”賢王拈鬚而笑,仍舊是一派儒雅:“再等等吧,不論成功與否,逐流那邊應當有訊息來了。”
“稟王爺,探馬回報!”
“這不,”賢王與楚臨風對視一眼,莞爾一笑:“說曹操曹操到了!”
“進來!”
“寅時二刻,清河方向嘶殺聲起,繼而火光沖天,燃透半邊天,孫將軍燒了花滿城地糧草,取得往荊州城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賢王揮手令探子下去,轉回頭望向楚臨風,戲謔地道:“怎樣,現在賢侄可放心讓喬醫官進來替你治傷,然後放他也心睡一覺了吧?”
楚臨風面上一熱,囁嚅低聲道:“是臨風想得不周。”
德武不待吩咐,早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一迭聲地喚:“喬醫官,喬醫官~”
“哈哈~賢王忍俊不禁,與臨風對視一眼,開懷大笑起來。
而此時,離荊州五十里的清河河畔,三狼下令放火燒了早就準備好的柴草,點上三千兵馬,換上繳獲的齊軍軍服,乘著天色未明,迅速朝荊州城進發。
花滿城率領三萬餘眾墜在五里之外,人銜草,馬銜枚輕裝跟進,待機而發。
三狼領軍行至荊州城下,揮手令隊伍停下,向城牆上喝道:“開城!”
荊州鄭即墨早得了探子回報,知道齊秦兩軍在清河邊惡戰一場,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方圓十里之內皆可見。此刻正在城牆上焦急地等待戰果,聽到喊聲探出頭來問:“城下何人?”
三狼撥馬上前,在城下抱拳一揖道:“在下週武,奉賢王之命隨孫將軍領兵連夜去燒秦軍糧草,遇伏與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