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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只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只和張次公等人略略招呼,便率先出去。

此時李敢被幾個人拉住,霍去病冷冷地看他一眼,眼光中盡是不屑。見衛青出去,便轉身跟上。

這裡李敢礙於眾人七手八腳拉住,無法上前,便使勁“呸!”了一聲,罵道:“懦夫!”

衛青正要下樓,聞言便停住腳步,而那霍去病已然怒衝頂門,猛地轉身眼冒兇光,狠狠地盯著李敢。那幾個勸架的連忙來阻止。

此時聽得衛青冷冷地道:“去病,怎麼回事,還不快來!”

衛青開口去病不敢不遵,但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已經從眾人勸解的話中知道李敢的身份,當下一轉念間,竟欺近李敢。眼中無比輕蔑,冷冷笑道:“是不是懦夫,戰場上自有分明!只怕一敗做了庶人,要是再敗——,便沒可保命的東西了!”

說完故意大笑三聲,揚長而去!

李敢氣得睚眥欲裂,苦於被張次公等人拉住,眼睜睜地看著他去了!

自此各自心懷不忿。

其實,李廣和李敢一樣,都感覺到了人們的勢利帶來的寒意。

一般來說對於這樣的情況,一種人的反應是唉聲嘆氣夾著尾巴做人;另一種人反而會更敏感更自尊。

李廣肯定就屬於後一種人!

他比任何時候都注意人家對他的態度,人家的臉色略有不好,他就覺得是在針對他,人家如果竊竊私語,他就覺得是在說他。為此他十分怒恨,但是,又無可奈何。

我們不能責怪李廣,作為一個英名流傳了半生,自己已經習慣英勇,勝利這些詞是用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一下子,這些詞說的都是別人,這樣的心理落差,不是很快能適應的。

李廣開始十分厭惡與人打交道。

贖罪期間,他開始到藍田山射獵以自娛。那些山石樹木,總不會有那樣勢利的眼睛。

這天,李廣的運氣分外的好,射獵十分的順利。拈鬚而笑的李廣看著豐富的獵物得意著自己的英風不老,不知不覺地就把時間耽誤了。

到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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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藍田山回長安城,必須要經過灞橋。在當時,灞橋上設有灞亭,亭尉巡夜。按照規定,禁止行人夜間過橋。李廣一行當然被阻擋在那裡。

但是,半生作為粗豪的將軍的李廣是不把這個規定當回事的,或者說,他覺得,以他自己的大名鼎鼎那麼例外一下不是不行的。

於是,看著夜色中橋上唯一的那點亮光,李廣示意了一下,他隨身的僕人上前大聲說:“我家主人是故將軍李廣,深夜叨擾了,請行個方便吧?”

夜晚一片漆黑,那點燈火雖小卻十分固執地亮著。

橋上的驛亭中傳來亭尉冷冷地的聲音:“深夜不得過橋,這是規定,人人都應該遵循,即便現將軍尚且不能透過,更何況是故將軍?”

本來,這一句無可厚非,但是,所謂現將軍故將軍,不免刺中了李廣的心病。李廣頓時面紅耳赤,心下十分怒恨,但是,亭尉的話又無法辯駁。

那僕人幾次再央求,亭尉都不為所動。李廣一行只得恨恨地坐在河邊,等待天明。

終於,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天剛矇矇亮,那亭尉開啟橋門。李廣一行憤憤地從橋上過去。

到得橋中,那李廣冷冷地問道:亭尉好品行!不知何名?”

那亭尉個子不高但也眉宇軒揚,昂然直視:“在下張慶!”

李廣冷笑憤憤而去。

軍人的榮耀只能來自於戰場,於是,李廣以五十多歲的高齡希望著,能夠再有一次出征的機會,讓他一雪前恥!

元光元年的秋天,李家父子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匈奴犯邊,皇帝命車騎將軍衛青出雁門,三萬騎擊匈奴,為了策應衛青,以校尉李息為將軍,統兵出代郡,牽制匈奴。並重新起用李廣,為右北平太守。

李廣接到出任右北平太守的旨意,便奏請皇帝調灞橋亭尉張慶到軍中。

皇帝應允,於是,就在張慶奉命而來的當天,李廣射殺張慶!

運籌

元光初年秋天的迎擊匈奴的這次戰役,由車騎將軍衛青統兵再次出征。

這一次,沒有任何朝臣提出異議。

這次與突襲龍城不同,衛青領三萬人馬,集中優勢兵力,殲滅分散敵人,迫使匈奴後退。這次出征,共擊殺匈奴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