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此時GCD突然提出要求國民黨提前裁軍恐怕也有他們的目的。羅耀國微微皺眉,揹著手在江邊踱著步子,心中細細揣摩著。現在國民黨的軍隊多,不僅是GCD不放心,怕是連北方的張作霖、吳佩孚和盧永祥這些軍閥也都是提心吊膽吧?他們迫於國民黨的壓力不得不結成同盟,擁張作霖為共主,形成了一個新的北洋軍閥集團。這樣大概就妨害到GCD在北方的革命了。如果國民黨大舉裁兵,北方軍閥的壓力便會減輕,這樣他們的同盟自然就要瓦解,說不定還會爆發新的軍閥大戰,不,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會發生新的大戰!張作霖肯定不會放過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因為他也只有統一北方才能真正和國民黨分庭抗禮。
“如果這兩件事你能夠答應下來,我們可以承諾不再插手貴黨的內部鬥爭,而且也不再追究楊、鄭兩位同志的被綁事件,一切都是日本帝國主義的陰謀。”彭湃看到羅耀國沉默不語,趕緊又讓了一步。雖然這個承諾也管不了太長時間,不過有了這句話,國民黨內部就可以交待了,羅翼群的行政院長差不多也就到手了。
“好吧,裁軍的事情我可以推動一下。”羅耀國瞥了一眼彭湃,見他輕輕鬆了口氣,心說看來GCD很快就要在中原發起新的革命**了,那麼說來他們在西北的投入不會太大,要不然兩線開戰也承擔不起。
彭湃微微一笑,又將手中的信封塞給了羅耀國。這裡面是什麼他的確沒有看過,黨的紀律告訴他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別想,不該說的也別說。
這時一聲汽笛長鳴,一條冒著黑煙的小火輪緩緩的靠近了碼頭。這是送他們去對岸的渡輪。
羅耀國接過信封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衝彭湃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請他先上船。然後便領著一干隨員和衛兵也登上渡輪,一同去南山一遊了。
……
西北蘭州。
古城中央,甘肅督軍署轅門之前,大旗招展,校場之內虎賁如林。
屬於青年黨嫡系的中央陸軍第三十師的兩萬官兵,戴著大簷帽,穿著整潔的土黃色軍服,一聲不吭地肅立。四旅,八團,二十四營的步兵組成了一個個堪稱完美的方陣。
橫著看是一條線,豎著看是一條線,斜著看仍然是一條直線。
督署轅門前的兩根十四丈旗杆之上,一面象徵國家的五色國旗,另一面象徵青年黨的四色黨旗,正伴隨著雄壯的國歌緩緩升起。
兩萬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這兩面具有特殊意義的旗幟,這是他們將要用生命和鮮血的國家和黨的象徵。
中轅門前,用木頭搭起了一座方臺,臺上空空蕩蕩,只有兩個軍官,並排站在。兩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臺下的方陣。他們正是王自省和李璜。
升旗完畢,沒有解散的口令,兩萬人仍然沒有一絲動彈,又不知又站立了多久。就像是一群雕塑,遠處的蘭山,身邊的滔滔黃河,似乎都靜了下來,聚精會神地關注著這樣一支從未見過的勁旅。
這還是中國的軍隊嗎?這還是素來以弱旅聞名的川軍嗎?
王自省繃著一張臉,胸中卻是心潮澎湃。
這是他的軍隊。是他的心血。是他孤心苦詣,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為了遼闊的大西北而打造的鐵血雄師。有了他們,這西北遲早將落入自己的手中,誰也不要想從自己手中奪走西北的一寸國土!當然還有自己的權力!
王自省昂起頭,望著北方的天空,眉頭漸漸擰在了一起。他似乎看到在賀蘭山下,有一支和青年軍一樣的勁旅。一樣是這個國家,是這個民族的骨幹武力。一樣擁有為了捍衛理想和主義而獻身的精神。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向青年軍,向他王自省宣戰了!一山難容二虎!這是這個國家和民族千百年來始終難以避免的宿命。現在這個西北如此遼闊,卻只能有一個主人,而將來這個更加遼闊的國家也只能有一個太陽!
這個太陽只能是自己!一股發自內心的豪氣湧了上來。他望著自己的兩萬虎賁,猛地扯開了嗓子:“中華民國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我中央陸軍三十師兩萬虎賁,誓師與黃河之畔,蘭山之下。此戰北伐寧夏,踏平賀蘭山,是為我黨我軍平定西北之第一戰!是我青年黨、青年軍外抗強權,內除國賊之關鍵一役!為興我華夏,強我中國,凡我同志,皆要努力向前。中國萬歲!青年黨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臺下兩萬將士也隨之高呼萬歲。
雖然大部分計程車兵根本不明白王自省的什麼“外抗強權,內除國賊”是什麼意思。不過兩萬人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