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本以為已經是勢在必得,以同伴的體格,就算是明搶,也是輕而易舉,更何況是偷襲。可他轉過臉後,赫然現壯漢躺在地上翻滾不已,顯然受到了重創。他當然想不到眼前同樣一臉驚愕之色的青年到底幹了什麼,怪叫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把蝴蝶刀來,飛快的在王會眼前比劃著。
蝴蝶刀有兩種,一種是詠春的八斬刀,而另一種是手裡把玩的甩刀。黃毛手裡拿的自然不是詠春的蝴蝶雙刀,而是那種華而不實在手裡轉來轉去的小甩刀。
這種花巧的刀術逗逗小女孩還可以,很少人能將之用來實戰。只有蝴蝶刀的源地菲律賓,或許有人能做到。畢竟那裡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一位習練菲律賓武術的勇士用一把蝴蝶刀殺死了二十九名敵人。
黃毛當然不可能是此道行家,手上的甩刀雖然眼花繚亂,但卻不敢真正攻上來,只是嘴裡咋咋呼呼的怪叫。
王會自從洗髓之後,身體素質增強不少,自然不會怵這些欺軟怕硬的小混混。他當下一皺眉頭,瞅了個破綻,飛起一腳踢在黃毛的腕子上。
王會這腳奇重無比,只聽“咔嚓”一聲骨裂的聲音,黃毛被踢碎了腕骨,甩刀脫手飛到王會的面前,隨後便是一聲驢叫似的哀號!
黃毛捧著腕子,蹲坐在地上,玩命的怪叫,鼻涕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王會心裡急躁不安,高原潮還生死未卜,他沒工夫跟這些小**們鬧著玩。現在黃毛這幅德行,想讓他帶路是不大可能了,王會搖了搖頭:“你沒有把我帶到地方,所以剩下的錢你沒資格拿了!”
王會彎腰將蝴蝶刀撿了起來,轉身欲走。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一個黑影從黃毛身後緩緩走了出來。
“道上的朋友,打傷了我的手下,不賠上點醫藥費就想走嗎?”聲音中帶著幾分囂張和傲慢。
套白狼打悶棍變成訛人?王會一笑,正愁沒有人帶路呢,現在就有不長眼的送上門來,這次自己要下手輕一點。
轉頭一看,卻看到一個身材紮實的光頭大漢對著自己正在冷笑。
“大。。大哥。”黃毛顫顫巍巍站起,捧著手躲在大漢背後對王會怒目而視。
光頭大漢輕輕拍了拍黃毛的肩膀,對王會一拱手,說道:“在下洪濤!是散打王劉澤群的徒弟。”
他摸不清王會的底細,上來報出家門,準備先禮後兵。但他沒有想到,王會根本不是道上的人,什麼散打王劉澤群,王會根本都不認識。
隨著華夏古武術的沒落,一大批熱血青年都奔向散打這項實用性略強的比賽專案上。所以各式各樣的散打王也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其中有不少都是虛有其表,沽名釣譽之輩。
散打王的徒弟在搞打悶棍的勾當,想想都讓人覺得好笑。
王會笑了笑,抬手指了個方向,說道:“剛才出手有點重,他們兩個帶不成路。你帶我去那個地方。價錢剛才已經談好了,給你一百塊。”
光頭眼角抽搐了幾下,看出王會根本不把他師傅的名號看在眼裡,往前跨了一步,從身邊的破牆上抽出一塊青磚。
光頭咬了咬牙,冷笑道:“你的身子骨比這磚頭還硬嗎?”說完,他左手擎著磚,右手用盡全力一拳打上去。
那塊青磚竟然應聲斷成兩截。
“好功夫!大哥真猛!”黃毛和地上翻滾的那個壯漢大叫道。
看見光頭的右手關節處的皮被擦破,弄得手上血跡斑斑,他還要負手而立做高人狀。王會也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沒想到在這能遇到一個如此敬業的演技派高手。
光頭冷哼一聲,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恐嚇道:“怎麼樣!不想捱揍就乖乖的把醫藥費拿出來!”
王會懶得跟這些人墨跡,將手慢慢舉起,手上這時已經多出一物:“你的頭骨比子彈還硬嗎?”
手槍!光頭看清王會手上的東西時,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華夏武術,有著它極其綿遠的傳統,但是自從火器明以來,卻一下子就沒落了,如同最燦爛輝煌的世貿大廈,一下子遭到了恐怖襲擊,幾乎在一夕之間,就成了廢墟。
說起來是沒落,其實是被淘汰。
再也沒有人炫耀華夏武術,華夏武術成為舞臺上的表演專案,淪為銀幕上的特技動作。在一柄小小的,誰都可以用手指扳動它,射出子彈來的手槍之前,數十年的苦練之功,算得了什麼呢?
就算你敏捷得可以避開手槍子彈,那麼,機關槍的掃射又如何呢?在一顆炮彈爆炸時,一代大宗師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