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樂了,“我們都是紙上談兵。你什麼時候也來真的,不要花拳繡腿啊,是真的戀愛搞一次。”
“沒這麼容易。我想明年還要考大學呢。總不能在這山溝裡待一輩子吧。”
“磨刀不誤砍柴工。人家帶孩子還能上大學呢,你怕什麼。要看中哪一個了,大膽去追,先搞定再說。你明年要真的考上大學了,她給你在家帶孩子還不好啊,給你解決了後顧之憂。”
()好看的txt電子書
這時,隔壁響起“嘭擦擦”三用機發出的圓舞曲音樂聲,海生問唐文傑:
“誰在跳舞啊?開三用機這麼大聲,把房子都要震塌了。”
“連隊的好幾個男女年輕人。也有農村的。”
“農村的?”海生不明白。
“是啊,105隊職工有好多當地老百姓,農場接收本地農村人參加農場工作是一個趨勢。我來的第一天,開手扶拖拉機去一分場部拉我的,就是本地農村人。他們不到一分場去接我,我還不知道怎麼來呢。”
“哦,我是自己來,差點走錯路,到103隊去。”
“這點你比我強。好了,休息吧,明天開始正式上課了,早點休息。”
圓舞曲的聲音這麼大,怎麼睡。海生乾脆走出去看一下,原來他們不是在隔壁,而是第一間房子,海生和唐文傑住在東邊跟他們跳舞的同一棟房子的中間,三用機的聲音,大的就像是在隔壁房間發出的一樣。海生在外面溜達了一會,聽見南面女教師住的房子傳來小提琴的聲音。海生想,這一定是廖衛紅在拉小提琴。
回到屋裡,問唐文傑幾點了,唐文傑說你不是戴有手錶嗎?海生說,一年多沒戴了,他沒說出自己原來戴的手錶被父親打爛了。唐文傑說當老師沒手錶怎麼行。看看手錶,又說,快十點半了,睡覺吧。於是去關了門,放了蚊帳,脫了外衣褲上床睡覺。海生也只好跟著熄燈脫了外衣上床睡覺。
第二日學校正式開學,早餐吃了麵條,海生和唐文傑手裡拿著課本教案去學校。鮮紅的太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影子拖得長長的。路上碰見三個年輕女教師,唐文傑和她們打了招呼,像熟人似的,走著便靠近了廖衛紅,親熱地說,廖老師,我是第一次上課,沒什麼經驗,你要教教我啊。廖衛紅笑說,沒什麼經驗,你別怕,山裡的孩子就怕外面來的老師,你自己不怯場,上課就沒事。海生見黃小蓉和鍾曉坤抿著嘴笑,自己也偷偷笑了。從宿舍到學校,也就是二百來米的距離,說幾句話就到了。唐文傑意猶未盡,還想跟廖衛紅說些話,看到了學校,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謝校長從視窗伸出頭看看外面的學生,又看看桌上的鬧鐘,然後拿起鬧鐘旁的小鐵錘,走出門外到掛在房簷下的一塊鋼軌前,敲起鋼軌來,“當、當、當”清脆的聲音在山溝裡迴盪,還在玩耍跳繩遊戲的學生馬上停止了遊戲回到教室裡,頓時學校又恢復了寧靜。上課的老師拿起課本和粉筆盒走出了辦公室,海生的語文課是第二節和第三節,廖衛紅第一節課剛好也沒上,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辦公室外響起了有秩序整齊的讀書聲,海生和廖衛紅兩人好長時間都沒說話,都在看書。海生覺得這樣沉默不說話不好,雖然和她不熟,但都是同事,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嗎,只要開口說些話,聊聊天,以後不就熟了嗎,就像唐文傑一樣。於是海生大膽地問道:
“廖老師,你來105小學多久了?”
廖衛紅放下課本,說:“一年了。”
“你家離這裡遠嗎?”
“不遠,在一分場場部。你家呢?”
“我家在建材廠。這裡離你家近,星期六下午可以回家。”
“可以啊。有時候也懶得回,跑來跑去很累,路又不好走。”
“這裡就是路不好走,山了一點,空氣還是不錯的。不回家在這裡休息看看書也好。”
“是啊,星期六星期天沒什麼事,看看小說拉拉小提琴,也就過了。”
“哦,都看些什麼小說?”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人啊人》”
“聽說過,但我沒看過。《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好像是張賢亮寫的。能不能借給我看一下?”
“對,沒錯,是張賢亮寫的。下午我帶來給你吧。”
“不用急,不用麻煩你帶來學校,被校長看見了不好,晚上我去你那裡拿。”
廖衛紅沒出聲,轉眼看桌上的鬧鐘,她怕下課時間到了,耽誤了敲鐘下課。
終於到了海生上課。這是他第一次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