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長樂長公主冷冷地說道。
鬱雨這才拖著心不甘情不願地李心兒一同跟在了長樂長公主和陸文軒的身後。
一大早的,二房一家子早已在陸老夫人的主屋福壽堂候著。
秦氏伺候陸老夫人喝過藥,陸老夫人經過一夜的休憩之後,又緩過神來。
秦氏把藥碗放下,扶了陸老夫人到正中椅子上坐下,又在她背後放了個大迎枕。
寶珠,佩珠乖乖地站在一旁,陸老夫人看著老二一家,掀了掀眼皮,說道,“老大一家呢,怎地還不過來。”
陸文濤上前笑道,“母親,大哥不是新婚燕爾嘛,估計就遲了點。”
哪有讓婆婆等媳婦的道理,她成親那會,是早飯也沒吃,就一早和丈夫到公婆面前敬茶敬孝,皇家的公主到底不一樣,這千百年來的老傳統都不想遵守了。
陸老夫人心中冷哼。
陸老夫人正因為農婦出身,年輕守寡吃了不少的苦,對這子女晚輩的規矩要求更為嚴苛,還立了一大套的規矩約束眾人。
最主要的還是怕兒子們出息了,嫌棄她這個老孃。
這麼多年來兒子孝順,秦氏在她面前又規規矩矩。這更讓陸老夫人覺得她這事做的對,哪怕長樂長公主到了陸府,她也沒有想法把這規矩給廢了。
陸老夫人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你長樂長公主到了咱們陸府,就是陸府的媳婦。她才不管長樂長公主在大景朝如何受尊崇,到了陸府就要由她說了算。
昨日裡菲兒那番話她還是聽進去了,長公主和兒子暗渡陳倉這事說不準就是真的,這對守了一輩子活寡的她來說,打心眼裡瞧不起她這樣的作為。
昨夜她心悸病犯,大兒子匆匆來看了她一眼,就被長樂長公主叫回了房。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陸老夫人認為這都是因為長公主的緣故,心中對她已是不虞。
再加上今日她拖著病體,一大早等在福壽堂。
等了許久不見大兒子帶著長公主過來敬茶,陸老夫人心中更是氣悶,臉色也不太好看。
陸文濤說完,她氣呼呼地哼了一聲,陸文濤給一旁的秦氏使眼氏,秦氏對著陸老夫人又是一番勸慰。
總算陸老夫人的臉色不再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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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第一抹日光照進窗欞時,菲兒就醒了。
不是自己的那張床榻,她到底還是睡不習慣。
這兩天裡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像是做夢一般。
等到她睜開眼睛,才發現這一切不是夢。
她是真的重生了,重生到了陸菲兒的身上,這麼光怪離奇的事兒真的發生在她的身上。
菲兒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柳眉翹鼻,一雙如墨的眼睛,即使沒有化妝,這具容顏還是美得讓人驚心。
重生後她遭逢變故,都不及細細看看自己的新容顏。
菲兒盯著鏡中的自己,有點發怔,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
“小姐,洗漱一下,吃早飯了。”夏末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昨夜她只匆匆打掃了一下,等白日裡她準備徹底在屋子裡消消毒,幾個月關下來,小姐這屋子哪裡像是一個閨閣千金的香閨,夏末嘆了口氣,這事要是遇見誰不得發頓脾氣,也就小姐脾性好。
菲兒放下銅鏡,站起了身。
“小姐,昨夜睡的可還好?”夏末問道,她放下食盒,又去外間拿了面盆和漱口杯進來。
“還行,昨夜迷迷糊糊睡過去了。”菲兒漱了口淨完面,和夏末一起用了早餐。
還行,就是有點牽強,小姐肯定昨夜沒有睡好,夏末一眼望去,就看到了菲兒那雙如墨般的眼瞼下帶著的一絲青影,夏末暗下決定,今日一定要裡裡外外把屋子收拾得煥然一新才好。
兩人一起用完飯後,菲兒就帶著夏末去壽福堂給陸老夫人請安,今日她穿了一件素服,素面朝天,只簡單在頭上插了只累絲珠釵,清爽宜人。
雪獒甩著尾巴緊跟在倆人的前後。
到了福壽堂,夏末掀了簾子,菲兒一進屋毫不意外看見眾人冷漠的臉。
陸老夫人坐在正中,眼見她進來眼皮子沒有掀一下。
經過昨天的事,陸老夫人對她這個孫女更是不待見。
以前她膽小懦弱惹人厭也就罷了,如今膽子是大了,可這惹事生非的本事也跟著她的膽子長草一般,瘋長了起來,狂妄自大又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