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繡紅精細的豔紅喜
服,滿頭的束髮被一條紅綢纏住,冠發的鐫石赤紅如血,奪目生輝,
腰纏赤錦繡金邊的祥雲的寬綢襯出腰身精壯有力,身形修長,面容清俊冷毅,惹人矚目。
然而此時,一向冷靜自恃,殺敵無數,從不懼怕的墨侍衛,
任誰都看得出在內堂處候著小嬌妻的新郞官這張俊毅的臉上寬厚的額頭和廣袖下的兩手
卻在此時微微滲汗,稍顯狼狽。
此時,軒王妃笑著將從閨房挽扶到內堂的新娘子的手送到他手上,
笑道:“墨影,我現在把半夏交給你,你可要記住對我做過的承諾!”
掌心的柔荑微涼,微微顫抖,頓時惹得墨影心裡一陣心疼,這麼冷的天迎嫁,真是難為她了。
他轉眸感激地看向軒王妃,一臉誠懇的朝軒王妃點頭:“王妃,墨影說過的話永生不忘!”
紅頭蓋巾下,半夏眸波生轉,隨著他的話間,只覺掌下的溫熱是如此烙人。
聞言,軒王妃淡淡螓首,看向紅頭蓋巾下的半夏時,目光移到她的腹部,眼中皆是曖昧的笑意。
執婚禮的是曾侍候過天戟三代君王的陳公公:“吉時到,請新郞新娘拜堂!”
他尖細的嗓子一落,在座所有的人皆是一片肅靜!
然而,當大家一看到矮矮個兒的小世子,一手提著搖籃,
一手撒著紅花瓣時皆是一個個沒能忍住地噗哧笑出,最先沒能忍住的自然是禹不歸和陳寒。
霎時,對外孫、兒子溺愛無比的軒王爺和書老爺殺人的目光紛紛砍過去,
在場的笑聲皆是往死裡憋住。
陳寒和禹不歸強忍住笑,只覺那撒花童子真是有夠逗,如果還有一個小郡主在此作伴,
他們相信這個婚禮會進行得更加有趣,只怕婚禮都能讓那兩個小祖宗變得小戰場了。
新郞和新娘一人一手牽著大紅綢花的兩邊綢帶站在高堂面前,
小世子在高堂便被軒王爺猛地抱在懷裡惹得他咯咯笑,而軒王妃則是站在一旁,
一家三口陪同著客似雲來的賓客見證著眼前這對新人。
陳公公的聲音再次響起:“一拜天地!”
新郞新娘朝天祭拜,這一拜,便是夫妻同心,不離不棄!
“二拜高堂!”
新郞新娘對書老爺、以及軒親王一家三口子鞠躬一拜,
這一拜,是半夏和墨影對軒親王夫婦二人知遇之恩,和媒灼牽線的滿盈感激。
“夫妻對拜!”
新郞新娘看著彼此,而後彎腰對拜,
這一拜,以後他們便是最親密的親人,更是相攜白首的夫妻。
“禮成,送……”
就在這時,軒親王懷裡的小世子大聲地叫嚷一聲:“送入洞房!”
這一聲洪亮無比!
霎時,在座之人皆是轟堂大笑,軒王妃撫額,軒王爺和書老爺則是頗為一臉讚賞。
墨影第一次樂得失笑出聲,俊臉微紅,看向眼前的妻子,一臉愛溺,準備上前將新娘子攔腰抱起,送入洞房!
半夏一直臊紅著臉,緊張地看著朝自己而來的俊毅男子,咬唇,一臉羞意。
突然,腹中那團嘔意上湧,沒能忍住間她失態地伸手捂口:“嘔……”
霎時,墨影大驚失色一喚:“半夏……”
伸手攔腰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新娘,風勢撩起,頭頂的紅頭蓋脫落,
一張秀致嬌媚的面容曝露在墨影面前,那姻脂下都沒能摭掩的蒼白和緊顰
的眉梢讓他的心驀然一沉,眼中滿是心疼。
半夏昏昏沉沉,無力地倒靠在他懷裡,眼前有些眩暈。
就在場面就要出現混亂之時,軒王妃淡定一笑,道:“沒事沒事,新娘啊就是有喜在身,經不住婚嫁的折騰,送入洞房歇息歇息就成了!”
眾人聞言皆是放心,然而,等仔細一想聽清話意,在座的賓客皆是雙眼睜瞠,緊接著,便是一道失聲齊喝:“什麼?有喜了?”
這新婚之日,新娘就來喜了?莫非——墨侍衛也和主子一樣,喜歡成親前先來‘硬’的?
霎時,就連一向鎮定如軒親王,冷靜如墨侍衛,淡定如書老爺,也皆是一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