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管他!”一聽閣老們居然拿兒子愛好騎射的事情說事,朱佑樘立刻皺眉道,這些老古板的文臣果然看不得照兒喜武厭文,明明兒子都已經努力在兩方面都做得很出色了,他們居然還有不滿,哼!
聽他這麼說,三位閣老無奈地對視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們都是飽讀詩書的文士,自然知道‘克詰戎兵,張皇六師’這兩句的出處。
朱佑樘引用的這話都是出在《尚書》上,一句在《立政篇》,原文是“其克詰爾戎兵”,“詰”是治的意思,“克詰戎兵”就是“訓練好你的軍隊”;而另一句話在《康王之誥篇》,“張皇六師”就的“張皇”是“大”的意思,“六師”又作“六軍”,古代只有天子才擁有六軍,這裡的意思是“壯大天子的軍隊”。
都是古代聖人們留下的話,皇上用上這兩句,讓他們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在告訴他們,朕就是欣賞而且鼓勵太子的“尚武精神”和“安不忘危”的志向,不需要他們再繼續勸說告誡。
“皇上,那今天這事還議嗎?”劉健滿臉鬱悶的摸著鬍子,苦著臉問。
“議,怎麼不議!”朱佑樘拂袖坐回椅子上,淡淡地道,“蕭敬,去叫人把兵部尚書劉大夏叫來,朕到要看看他到底選了些什麼人去守邊!”
他說完便不再開口,冷著臉坐在椅子上,其他人只好面面相覷,度日如年的等著劉大夏的到來。
這個小東西一定要朕為他操透了心,他才高興嗎!朱佑樘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那個狡猾的小鬼回來肯定會裝可憐,不斷委屈的訴說自己是多麼辛苦才平安回來云云,然後想要藉以激發自己對他的惻隱之心,最後不得不對他妥協。
唉,這感情果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朱佑樘不禁在心裡嘆息道。
劉大夏早就已經被人火急火燎的催到宮裡來了,可是他的到來也遠水解不了近火,唯一的作用就是給朱佑樘講解了一下地圖,讓他搞清楚了周圍的地形,知道那兩千親兵離兒子不遠才漸漸安了心。
他對兒子帶出來的那批親兵還是比較有信心的,而且親兵們的裝備都是最精良的新式武器,危急時分若是存心突圍肯定能護得兒子安全。
劉大夏與三位閣老無奈地坐在一起,心中期盼著最新戰報能夠快點傳過來。從中午開始到現在,天都漸漸快黑了,皇上膳也不肯用就一直在書房等待訊息。皇帝沒吃飯,他們自然也不敢去吃,一個個只能飢腸轆轆的陪著他等待。
若是在現代,雞鳴驛距離北京不過一百二十公里而已,如果走高速也就是兩個小時路程,可是在古代就要慢了很多,即使是快馬加鞭傳遞的軍報也要好幾個時辰才能到京師。 從第一份戰報開始,一下午的時間錦衣衛和兵部都陸陸續續的傳了一些戰場的訊息過來,什麼二里半五里鋪被攻破呀,圍困雞鳴驛的人增加到好幾千之類,聽得皇上的臉那是越來越黑,直到得知太子並沒有突圍而是與城民共存亡時他眸中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點。
“朱厚照,朱厚照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朱佑樘心急如焚的來回踱步,根本無法安坐,他心裡清楚兒子不願意棄城而逃的另一個意義,所以心中越發懊惱。
背對著臣子他嘴裡低聲罵道,“找什麼補天丹,朕都跟你說過多少次,生死有命!不知道自己的安危最重要嗎,給朕平安的活著,以後做個大明最偉大的帝王,對朕來講就比什麼補天丹好多了!這個孩子……給朕等著,若是回來看朕怎麼收拾你……”
心中想著種種的處罰手段,他卻知道若兒子真的平安出現在眼前,自己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哪裡還捨得處罰他。
他捏緊拳頭轉身喝道,“劉大夏,你去立刻調集一萬御林軍,全部要騎兵,馬上給朕趕去懷來幫助清除韃靼。”
“皇上!”
“萬萬不可呀!”
聽到他的話,四人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地想要勸他回心轉意。
劉健不顧一切地大聲道,“京師離雞鳴驛有這麼長一段距離,這時候只怕戰事早以結束,戰況的結果肯定已經在路上,即使去援助肯定也來不及。皇上,御林軍是守衛京師的重要力量,不能隨意調出京師呀!”
“皇上,太子吉人天相,武勇過人,他那些親兵的戰鬥力也強悍異常,必定能平安歸來的!現在邊軍的力量足夠抵抗韃靼,請皇上收回成命!”劉大夏也跪在地上連忙道,若是真讓皇上將御林軍調走那麼多,到時候京師空虛,藩王異動怎麼辦!
“朕實在不放心,讓他們去保護太子才能讓朕安心。再說京師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