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利刃破空的聲音在寢宮中響起,接著兩把明晃晃劍插入了兩父子剛才坐的位置,床簾猛地被人掀開,兩個蒙面的黑衣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來啊,有刺客……”朱佑樘的驚呼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其中一名黑衣人已經揮劍刺了過來。
朱厚照這兩年的武沒有白練,他一把拉開父皇,一腳踢向黑衣人的手腕。那人沒料到小小年紀的太子有如此膽識,被他一腳將劍盪開,劍刃險險地從朱佑樘身邊滑過。
另一名黑衣人二話不說立刻提劍向兩人刺過來,床榻雖大卻沒有太多的翻滾空間,兩人被兩把劍折騰得狼狽不堪,若是隻有朱厚照一個人他還能憑藉身體靈巧避開,但是多了一個不會武功的朱佑樘,兩人只能顯得無比被動,好幾次朱佑樘都是在朱厚照的拉扯下才勉強避開,沒多久朱厚照小小的身軀上就多了好幾處傷口。
“咦?”兩名黑衣人身手頗為不凡,卻沒能第一時間解決掉不會武功的皇帝與小太子,不由得奇了,尤其是最開始那無聲無息的那一劍,居然詭異地被太子察覺,兩人不由得心覺不安,想要速戰速決,於是兩人對看一眼,挽了一個劍花,攻勢更加凌厲。
“皇兒,放開我……”看著小小的身體為了保護自己而染血,朱佑樘不由得心急萬分,連聲道。朱厚照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專心地對付著兩個黑衣人的攻勢,雖然學了兩年武,但是畢竟內力才剛剛入門,很難後續,一旦失去內力的支撐以他小孩子的力氣再想撼動兩人手中之劍就很難了。
不過萬幸的是他也並不需要支撐多久,只要能夠多抵擋一些時間,寢宮內的打鬥聲必定會驚動殿外的侍衛,現在有些傷並不算什麼,只要能護得自己與父皇的生命,贏家就是我們,朱厚照一邊在心中冷靜地盤算著,一邊拉扯著父皇躲避。
彷彿知道朱厚照的目的就是在拖時間,兩名黑衣人劍勢微微停頓,在對視一眼後突然使出凌厲詭異地一招,兩把利劍像毒蛇一樣鑽向父子二人的咽喉,刁鑽地劍法讓朱厚照心中大駭,那急切的速度卻又讓他掌握不到改變劍鋒的時機,勉強拼著身上再多兩條劍痕,終於帶著朱佑樘驚險地避開了那劍。
“照兒……”濺在臉上滾熱的鮮血讓朱佑樘紅了眼睛,抓起床榻上的棉被往兩名黑衣人身上蓋去。兩人沒想到這樣的絕殺也沒能要了他們的命,本就渾身一楞,更沒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帝會突然暴起反擊,結果被棉被鋪天蓋地的蒙個正著。
趁著兩人視線被阻,朱厚照連忙拉著父皇翻滾下床向殿門奔去,這邊跌跌撞撞地聲音終於驚動了外面的御林軍,他已經隱約聽到了“抓刺客”的喊聲。
“別想跑!”掀開蒙住頭的被子,其中一名黑衣人怒極攻心地喝道,外面地聲音說明他們已經被發現,撤退已經是很艱難的事情,但是拼上兩人的性命卻還沒能刺殺掉目標卻是不允許的,一個箭步他已經提劍追殺過來,而另外一人則從懷中一探摸出一個鐵管。
朱厚照對古代的暗器不熟,他的大部分精神都用來應付追過來的黑衣人,朱佑樘看到那根鐵管卻心中大驚,他知道那是一種十分歹毒的暗器,鐵管可以透過機關發射數百細入牛毛的鐵針,任你是武功如何高強的武林高手也躲避不掉。
兩名黑衣人配合得恰到好處,鐵管發射時追殺他們的那人就連忙退後幾步,朱厚照只聽到簌簌地破空聲,然後就被父皇緊緊地擁在懷裡遮了個嚴嚴實實。
“父皇……”雖然不知道黑衣人到底發射了什麼,但是腦袋裡卻彷彿有一根弦突然斷裂一般,一邊是恐懼一邊是憤怒突然如冰似火般地包裹住朱厚照,一直以來在戰鬥中要求的冷靜突然不翼而飛。
“照兒,快跑!”背上是鑽心的疼痛,但是看到被自己保護著而毫髮無傷兒子,朱佑樘不由得發自內心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是皇帝……是皇上……”朱厚照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麼,皇帝都不應該是自私的嗎,怎麼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任性,怎麼可以去用生命去保護別人……因為是兒子嗎?少了自己一個,父皇不是還有其他子女嗎?
“照兒……”朱佑樘親了親他的臉頰,像是想看清楚他最後一眼,撫摸著他頭髮的手漸漸無力地滑落。
“還有一個!”黑衣人冷峻地聲音中透著無情的殺氣,兩人乾脆利落地揮劍向朱厚照刺過來。
一剎那朱厚照狂躁憤怒地心沉靜下來,連線理智的那根神經彷彿重新被接上,這一刻他再度成為執行任務時絕對冷靜無情的特種兵隊長。
朱厚照在前世有一個綽號,那是看過他殺人的人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