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夥伴是打算瞞住向以農的。
因為第六感奇靈,又擅長占卜的南宮烈已經算出這一連串的奇襲,都和向以農有關;而“藍影”傳來的進一步訊息偏又指出:黑十字的老大風見凌此趟來美國是為了尋仇。
無奈東邦在K。B。大學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王級偶像,所以展令揚五人遭不明人士偷襲的事,早已傳遍整個校園,連校犬阿姆斯特朗肚子裡的寶寶都已知曉,更沒道理瞞過向以農的耳目。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遭人偷襲的事?難道你們根本沒把我當朋友,所以才刻意瞞著我?”
向以農萬分激動,對好夥伴們的責難其實是甚為內疚的變相遷怒。
見凌!一定是見凌!
“你說哪兒去了,我們哪有瞞你──”南宮烈試著哄他。
“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不待南宮烈辯解完畢,向以農已痛苦萬狀地打斷他,“是因為只有我沒遭人襲擊,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排斥我,把我當成外人對待是嗎?”
“以農,你說哪兒去了,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
“那就是你們認為主謀是我,所以處處防著我囉?”這回他攔截了曲希瑞未竟的解釋。
“你這是什麼話──”雷君凡斥責著,左拳已擂紅了向以農的右頰。
“這算惱羞成怒是嗎?很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走!”向以農四兩撥千斤地推開擋住去路的展令揚和安凱臣,以電光火石之勢奪門遠去。
他倨傲地抬高下巴,死命往前飛衝,不這麼做,他的淚一定會奔竄而下,他的雙腳會背叛他的意志,折回異人館去。
感謝他的天才演技,讓他有足夠的勇氣和意志對難以割捨的夥伴們撂下齷齪的狠話,成功地和夥伴們決裂。
“出來,風見凌,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來──”
他瘋狂的仰天嘶吼,聲音是充滿痛楚的,語氣是矛盾複雜的。
三秒鐘後,一輛黑色的賓士從他身後靠近,停在他身邊,後座車門被推開,風見凌帶恨的眼神旋即和他交會。
“上車!”風見凌簡單的命令。
向以農的痛楚在瞬間斂去,映入風見凌眸底的是一張除了叛逆,再也找不出其它感情因子的臉。
“很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向以農。”風見凌以為向以農這副為他所熟悉的神情會減褪他心中的憎恨,沒想到事實正好背道而馳,恨意不減反增。
黑色的賓士載著滿車的詭譎冷冽沒入車海,失去蹤影。
異人館裡的五個人並沒有追出去,只是默默地簇擁在窗邊,送走故意和他們決裂的向以農。
“左手很痛吧?”展令揚雲淡風輕地問扮黑臉K了向以農一拳的雷君凡。
“是很痛,所以我想以農一定更痛。”
其實雷君凡並沒用多少力,而且刻意改以左手攻擊。
真正痛的不是身體遭受的創擊,而是心口那道滴著鮮血的傷痕。
“難為你了。”安凱臣右手重重搭在雷君凡肩頭,猛力抓緊。一方面是想替好友打氣,一方面是藉此讓自己振作。
“哪兒的話,我不出拳,你們之中也會有人出拳,我只是快一拍罷了。”雷君凡衷心地說。
“現在該怎麼辦?以農會去哪裡?”曲希瑞靠在南宮烈肩上,為出走的好友擔心之情,愈是壓抑愈流露無遺。
“以農不會有事的,我想坐在那輛黑色賓士裡的人,大概就是風見凌了,令揚,你說是不是?”南宮烈雖口口聲聲不會有事,心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不祥的第六感愈來愈強烈,讓他無法樂觀,卻又不敢妄言,以免增加同伴們無謂的煩惱。
“以農一定會回來,因為我們不會讓他離開我們,是不是?”展令揚堅決的說。
“嗯!”
僅管展令揚說得很篤定,其它四個同伴也都附和他,但他們心中卻不點而明──以農可能會離開他們,從此不再回到他們身邊。
“我已經如你所願離開他們,不準再攻擊他們。”
向以農瞪視風見凌,態度非常強硬。
“這是你對一年沒見的老朋友的態度?”風見凌言語間透著強烈的殺氣和恨意。
“回答我的問題。”向以農神情更為冷峻,像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風見凌直視他片刻,嘴角浮現笑意,很乾脆地說:“只要你簽下這份退學申請書,立刻和我回德國。”
霎時,向以農像被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