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大皇子也不像是說著玩兒。”
李佑立即點頭,“自然不是說著玩兒。”
“既如此,大皇子不妨在走之前,以真實身份現個身。與天朝簽訂修好協議。也好促進兩國邊境的友好關係。大皇子這趟也算不虛此行。”宣紹看著李佑說道。
“這……這怕是不妥吧?”李佑脊背上微微冒了汗。他是偷偷來的,如今卻要讓他用真實身份現身天朝,怎麼說得過去?天朝皇帝會如何想?且他暗中來天朝,二弟是不知曉的,如今父皇病情加重,如果二弟知曉他遠在天朝,西夏朝中會不會發生驟變?
一切還未可知。
如今他悄悄趕回,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可他抬眼瞧著宣紹的神色,只見宣紹面色安然,彷彿一切盡在掌握。分明自己地位上是高於他的,卻不知怎的,竟生生覺得,自己氣勢之上,已經完全被他壓制住。
這種感覺真是不太好。
“不妥?有何不妥?”宣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黃花梨的小几。
小几之上行雲流水的紋路甚是好看。
可李佑此時卻是無心欣賞,“我乃暗中進得臨安。如今大張旗鼓的現身,我雖心中親近天朝,卻難免天朝皇帝心生他想。若是兩國之間生出誤會,可是不好。”
“原來大皇子只是在擔心這件事?”宣紹問道。
李佑想了想,“正是。”
“這倒不是難事。”宣紹立即開口,像是要堵了他反悔的餘地一般,“大皇子可以悄悄離了臨安,讓西夏使臣向我朝聖上稟報,大皇子欲拜訪天朝。如今人已經到了臨安之外。大皇子再進臨安,不就名正言順了麼?”
李佑張了張嘴,“這……”
“大皇子是還有旁的顧慮?”宣紹淡然看他。
“不,不是……”李佑搖頭,他是根本就不想按著宣紹說得來,根本就不想以自己的身份現身臨安,他遠在臨安的訊息如果讓二弟知曉了,對他沒有絲毫的好處!
可明顯眼前之人不會替他考慮這些。這人心中盤算的自然是天朝的利益。
“若是大皇子趕時間,越早做下決定,對您越是有利。”宣紹又加了一句。
李佑這才無奈點頭,“好吧。”
李佑離開宣紹的書房,宣紹這才起身往內院而去。
走在院中廊間,忽而想起,適才也忘了問李佑,他走了,那穆青青他是打算帶走了麼?
他不可能總留著穆青青住在宣府之中,雖不是什麼大事,卻只怕是會影響他家夫人的心情。他夫人如今正懷著身孕,斷不可因著這些小事,讓他的夫人心有不快。
許是想什麼來什麼。
宣紹忽而停下腳步,抬頭向前面一根硃紅的漆柱看去。
他耳力雖不及煙雨,但習武之人天生警覺,他亦是發現,那硃紅漆柱後頭,藏了人。
“鐺”的一聲,宣紹抬手彈出一個珠子,正打在那顆漆柱之上。
藏在漆柱後面的人嚇了一跳,險些將手中捧著的物件給扔了去。
她側臉往外看看,見到宣紹俊美無雙的臉,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從硃紅漆柱後,緩緩邁步走了出來。
“宣公子!”穆青青手中捧著一個碩大的琉璃瓶子,福身朝宣紹盈盈下拜。
見她走近,宣紹略退遠一步。
穆青青自然瞧見了,她便在原地站定,面有受傷之色的看著宣紹,“宣公子何至於避我如蛇蠍?”
她輕音輕輕柔柔,眸中似盈盈又淚,深情專注的眼神格外惹人憐惜。
只是她面前站著的是宣紹,所以註定了她此時得不到憐惜。
“何事?”宣紹冷聲問道。
聽著他絲毫不帶感情的冰冷字眼,穆青青直在心中咬牙切齒。
這古代化妝品有限,她可是費勁了心機,絞盡了腦汁,精心描繪瞭如今這一副桃花妝,這可是她當初未穿越之時,專門花了錢在化妝班兒上學的。 就是打算過生日的宴席之上,大放光彩的。分明生日宴上,她瞧見好多男生看她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然她也不會被人故意灌醉,後來出了車禍。
怎的面前這人像塊榆木疙瘩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呢?若不是他已經娶了煙雨,且自己親眼所見他對煙雨分外溫柔,只怕真是要相信了外面的傳言,以為他有龍陽之癖。
穆青青微微垂下長長的睫羽,盈盈往前邁了小半步,將手中抱著的琉璃瓶子遞了出去,“奴家是特意來感謝宣公子搭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