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進來將她半拖半抱出去,是隔壁車道的道明寺司。
然而,道明寺司卻是被同車的另外一個人叫過來幫忙的,那位樣貌清冷的少年說三條櫻子可能是心臟病發作。
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一個人打電話,兩個人施救。
……
“她心跳在停止,急救藥呢?”道明寺司抬起頭,手指按在三條櫻子脖頸側邊動脈上,臉色顯得很難看,“沒有隨身帶急救藥嗎?”
“她的身體很健康!”跡部景吾抬頭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聲音已經嘶啞,“明明……可惡!”
三條櫻子的身體機能很健康,上一次住院的時候明明檢查過的……不可能!
說是這樣說,雙手卻猛地僵硬……跡部景吾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瞳孔微微收縮……他的掌心覆著的肌膚在此刻明顯不對勁,象是冷卻中的灰燼,正一點點散去餘溫……
跡部景吾猛地俯□,把耳朵貼在她心口……灰紫的鳳眸不自覺張大,神智一時間混亂。
三條櫻子的心臟……停止跳動了。
這怎麼可能呢?!
片刻之後,他象是觸電似的急忙支起身,不死心的繼續敲打起來,嘴裡一邊低喃著,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喂!醒過來……你很健康的不是嗎?別開玩笑了!”
耳朵裡嗡嗡作響,跡部景吾聽到無數紛亂的聲音,有驚呼,有尖叫,也有奔跑,更有尖銳的鳴笛,整個世界在此刻象是陷入末日般慌亂。
鳴笛……鳴笛?
跡部景吾茫然的抬起頭,眼底滑過一絲驚喜。
……
前方一片混亂,無數車輛被堵塞,許許多多的人滯留在附近,混亂的場景裡警車與救護車風馳電掣般破開膠著的街口,朝著這裡飛馳而來。
救護車……對了,救護車!
喉嚨咯咯幾聲,象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終於看到一線光明,跡部景吾幾乎要跳起來,卻在下一秒猛地僵住……
他看到前方街道上蜷著一具身體,邊上半跪著幾個人,許是正在為對方緊急施救,此刻那幾人安靜的站起身,手上各自沾染血漬,面上的表情卻是肅穆中帶著不知所措的歉意。
然而,令得跡部景吾如墜冰窖的並非旁觀人群與施救者無聲的默哀,他驚愕的是那名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死者。
那是一名陌生女子,躺倒的位置臉恰恰對著他這裡,肢體顯得古怪而扭曲……
跡部景吾支起身體,定定看了前方明顯已經死亡的那具軀體半晌,復又猛地低下頭,灰紫鳳眸驟然收縮。
死者詭異的姿態竟與……三條櫻子如出一轍!
電光火石間有一種領悟驀然刺入跡部景吾混沌的思維,他在頃刻間想起那個雷雨之夜,三條櫻子躺在死者遇害的位置,姿勢也與被奸/殺的女子一模一樣!
該死!
她不是心臟病發作!她是感應到死亡的瞬間!
……
想到此處,跡部景吾心頭劇跳幾下,俯身靠近地上毫無聲息的人,伸出還有些顫抖的手去試探她的鼻息。
“三條櫻子!”他輕輕的開口叫她,甚至屏住呼吸。
過了一會兒,指尖捕捉到一絲微不可察的流動,跡部景吾眯了眯眼,掌心往下滑落,小心翼翼覆到她半/裸的胸口……
呯——呯——呯——
他觸控到溫軟肌膚下,緩慢卻逐漸平穩起來的躍動。
沒有任何猶豫的,跡部景吾傾下/身,一手插/入她的後頸,一手探入雙腿後膝蓋,用力將人打橫抱起。
離開這裡,他必須帶她立刻離開這裡!
支起半跪在地上的身體,跡部景吾抱著懷裡癱軟的人,迫不及待要躲避已經趕到現場的警察與救護車————下一秒,他的舉動被攔截。
“救護車來了,你要把人帶去哪裡?”是方才跑開的道明寺司,音量很大,甚至驚動跟在他後面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
跡部景吾瞪了對方一眼,腳下卻是不停,返身,去路再次被堵住————是那名樣貌清冷的少年,神情也很淡漠,擋住車門的姿態透出堅持。
“我帶她去醫院。”跡部景吾低聲解釋道,雖然不太情願,但是道明寺和眼前這位終是幫過他的忙,“她……算了,你們不放心可以跟著我走。”
說完之後,堵在面前的少年眼神微動,微微側首,淡聲說道,“你的車不好掉頭,讓阿司開車送去。”
跡部景吾一愣,隨即點點頭,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