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來過。”他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無奈。

笑恩窩在他懷中，暗影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顧希堯，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內疚。”她的話依舊是冰冷的傷人。愛又如何，在乎又如何，傷害已經造成，沒有辦法補救。

不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笑恩看著車子由遠而近駛來，就好像看到生命的希望一樣。無論恨有多深，她終究是看不得他死的。

原來，愛到深處，就再也不能當做從未愛過。

————

顧希堯失血過多被送到醫院，可他說什麼都不允許醫院輸別人的血，笑恩突然記起，這男人一直都有潔癖，他的東西不許別人碰，別人的東西，他自然也不屑要。

好在那一刀只是劃破了血管，流了些血，並沒有其他大礙，顧希堯身體底子好，硬挺著也就撐過去了。笑恩一直守在他床邊，直到天完全的大亮，他睡得沉了，她才離開。

林嵐幫她約了私家偵探上午見面，所以，她一定要離開。這樣的日子，她真的累了，越是牽絆，越會傷的更深。

病房的門被輕聲合上，下一刻，躺在床上的顧希堯就睜開了雙眼，眸中一片清明，完全不是剛剛甦醒的摸樣。其實，他幾乎一夜沒睡，傷口絲絲瀝瀝的痛著，他也睡不著。一直閉著雙眼，只是因為笑恩一直守在身旁，他不想打破這份難得的平靜，可她還是離開了，在他為她捱了刀子之後，在他依舊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離開了。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傷人的，可顧希堯知道，他沒資格生她的氣，是他傷她在先。

他深邃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渙散的眸光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從外推開，沈珈藍走進來，百年不變的一張嚴肅的臉。

“傷的重嗎？”他問了句，自顧在床邊坐下來。

顧希堯面前的牽動了下唇角，“小傷，死不了。”

“傷你的那些人……用不用處理一下？”雖然是詢問，但沈珈藍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顧希堯一向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向來受不得半分委屈的人。而這次，他卻一反常態。

“算了，一群酒鬼而已。”他頭枕著雙臂，已經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即便是珈藍都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沈珈藍轉頭看了眼病房的環境，然後微蹙下眉。“用不用去中心醫院再檢查一下。”

“不用了，小傷而已。”顧希堯難得的回神，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叫醫生來換藥吧，然後幫我辦理出院手續，下午我還有個會議。”

“好。”沈珈藍應了聲，起身向外走去。對於顧希堯的命令，他從來不說‘不’。

另一處，笑恩正坐在上島咖啡中，她的對面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陳。”

“陳先生。”笑恩淡漠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機遞給他，彩色螢幕上是顧希堯的照片，僅有的一張，還是從雜誌上拍攝下來的。

“他是我丈夫，我想離婚……你應該懂的，我需要一些可以順利離婚的證據。”笑恩手握通明玻璃杯，杯中是橙黃色的果汁，她淡淡的目光一直落在杯壁上。

陳先生看了眼照片上的男人，有片刻的錯愕。但畢竟是幹這一行的，見過的大人物也不少，很快便恢復了淡然。“顧太太，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他隨意的笑。

“目前還可以。”笑恩淡淡的笑，笑靨中有些許的無奈。

陳先生點了點頭，客套之後，很快的進入了正題。“顧太太，我做這一行已經十幾年了，非常有經驗，不過我的費用也很高。”

笑恩不以為意的笑，將一張金光閃閃的金卡遞到他面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這是十萬預付金，等事情有了結果，我會將餘款打給你。”

陳先生訕笑著將卡收入皮包中。“顧太太放心，我會二十四小時盯緊顧市長和他身邊的人，一有進展，我會立刻通知你。如果，你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也可以告訴我們。”

“好。”笑恩淡漠的應了聲。

“還有，你回家之後儘量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如果驚動了顧市長，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陳先生笑著提醒，笑恩淡淡的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打草驚蛇對她沒有好處。

她從包中取出一張便籤，將電話號碼寫在了上面遞給陳先生。“如果有發現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說完，她從座位上起身，披上了大衣。

“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