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無聲的點頭,這個道理,她也明白,所以她不敢回家。她反握住笑恩的手,無助的懇求,“笑恩,你幫幫我,將我藏起來好不好?節”
笑恩嘆息著,點了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她打了電話給秘書,又暗中動用了一些關係,想要瞞過謝書記的眼睛將人藏起來並太容易,可笑恩自信自己辦得到。
嫣然情緒恢復一些之後,到浴室清洗了身體,可是,留在身上的屬於方子祈的痕跡,卻無論如何也洗不乾淨了。
另一面,第二日午後,方子祈才從宿醉中清醒過來,頭腦還是有些發疼,他下意識的用指尖按上太陽穴。意識終於恢復了一些,抬眼望了下四周,一片凌亂。他蹙眉,帶了幾絲不耐。然後,準備下床,剛掀開被子,潔白的床單上那一抹刺目的鮮紅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自然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他劍眉逐漸收緊,抓起一旁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現在只想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子祈,你小子溫香軟玉在懷,舒服吧。”電話剛一接通,那端便傳來曖。昧的嘻哈笑聲。看來,他們的確知道些什麼。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們玩笑,昨兒晚上誰送我回來的?”子祈冷冷的打斷了對方。
“我和小四兒啊!”
“還有呢?”方子祈又問。
“沒了。”對方堅決的回了句,“我們把你丟在門口,看你女朋友等在屋外,我們就將你丟給她了。”
“我沒有女朋友。”方子祈不冷不熱的回了句,“那女孩張什麼樣子,你們記得嗎?”
對方顯然是愣住了,沉默半響,卻傳來撲哧一聲笑,“子祈,你不是被人家小姑娘給強了吧?!”
方子祈沉默,對方顯然意會到他是真的生氣了,急忙恢復了一貫的語氣,“我還真不認識,就是看著挺眼熟的,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年紀不大,應該是新生吧。”
“恩。”方子祈冷應了聲,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大致已經猜出了是誰,謝嫣然,她膽子還真夠大。
……
笑恩一直將嫣然藏在郊外的別墅,一晃就是兩個月,兩個月中,謝家滿世界的找嫣然,當然,方子祈也在找,而她卻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本以為,事情可以這樣過去,傷痛可以隨著時間淡化。而命運卻像無情的劊子手,再一次給她重重一擊。
笑恩推門而入,只見嫣然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窩在窗子旁,窗欞大敞著,她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一雙大眼卻是空洞的。直覺告訴笑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坐過去,快速的關了窗子,半蹲在嫣然身前。“嫣然,發什麼了什麼事?”她白皙的指尖扒開她額前凌亂的髮絲。
嫣然臉上掛著殘存的淚痕,她看著她,許久後,目光終於有了焦距。她顫抖的伸出手,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天瑤面前。
白色的塑膠棒上,兩條粉紅槓線。笑恩的臉色頓時也變了。
“我,我懷孕了,怎麼辦?怎麼辦?”嫣然顫抖著,無助的像個孩子。
笑恩也慌了,終究是年少的女孩兒,碰到這種事,難免要慌了手腳。“嫣然,這個孩子,你打算生下來嗎?”
嫣然僵硬住,只有眼淚不住的滑落。她不知道,除了害怕,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我,我不能要他,不能啊……”她嘶聲力竭的哭泣著,額頭貼在冰冷的窗玻璃上。
“嫣然,你要想清楚,他也是條小生命。”
“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嫣然的手背緊捂住小腹,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裡面小生命的跳動。她捨不得,這是她的孩子,她和子祈的孩子。可是,她不能要他,她要不起他。她不在乎自己萬劫不復,但她不能毀了子祈。
“紙包不住火,我爸早晚會找到我的,如果她知道我有了子祈的孩子,他不會放過子祈的。錯的是我,我不能牽連子祈,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傻瓜。”笑恩一把摟過她,眼圈兒竟然也紅了。她不得不承認,嫣然說的都對。如果謝書記知道這些事,第一個會找方子祈算賬。就算不要他的命,方子祈也不再有前途二字可言。
趁著孩子月份小,笑恩秘密的安排了流產手術,是正規的大醫院,用的是別人的名字和身份。嫣然很害怕,一張小臉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
“嫣然別怕,醫生說不是很疼,很快就會過去的。”笑恩攙扶她走進去,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在顫抖的。一條無辜的小生命的去留,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