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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了起來。淼只感覺如沐春風般的舒適,呆呆傻傻的笑著。

李宜德緊跟著淼的轎子,回首看了看擠滿人的街道,每個人臉上都是神采飛揚,指著臨淄王的車駕大聲議論著,不由得濃眉緊皺——

夜幕初降,潞州府衙早已燈火通明,潞州地方官員齊聚一堂為臨淄王李隆基接風洗塵而準備了盛大的晚宴,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卻透著些許揣測的意味。

潞州知州端著酒杯起身敬酒。“王爺乃先皇高宗大帝與則天大聖皇后的嫡親王孫,能駕臨潞州,乃是本地的福氣。下官特代潞州官員敬王爺一杯酒。”

李隆基微笑著舉杯,盯著知州的眼睛,飲了下去。“這就是潞州的名產潞酒吧,果然不同凡響,酒色透明,清香四溢,入口更是綿軟味長,不愧是‘一壺潞酒半里香’!本王聽聞此酒價值千金,不知可有此事?”

知州已聽說李隆基在半里香門前的事情,心中忐忑不安,此時李隆基再度提及“半里香”,他更是猜不透李隆基的心思,只道:“潞酒能得王爺誇讚,真是難能可貴。此酒產於潞州,因此命名為‘潞酒’,因為此酒酒方為半里香家傳,民間不得此法,因此半里香享譽潞州全境。而潞酒釀造數量有限,難免有供不應求之嫌,所謂物以稀為貴,所以價錢高些,卻絕沒有千金之多。怕是民間為揚‘潞酒’之名,以訛傳訛所致。請王爺明鑑。”

李隆基眉頭一皺,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原來如此。看來今日本王得飲此酒,還是託了知州的福了。”

知州臉色大變,正不知如何應變,坐在最末席的官員起身,道:“昔聞王爺在京城以節儉持家,更喜與百姓同樂,今日王爺大駕光臨,潞州蓬蓽生輝,下官家境小康,便以王爺之名買下十壇潞酒,倒於街井,讓潞州百姓同享美酒。下官未曾稟告王爺擅自做主,請王爺降罪。”

李隆基劍眉一挑,仔細看他,坐於最末席定是官職卑微,自稱家中小康必是家財萬貫,這人倒是實在。見他昂然而立,毫無卑躬屈膝之姿,倒是有些膽識。李隆基笑道:“如此甚好,只是讓大人破費了。”王毛仲急忙上前斟酒,迎上李隆基的眼神,肅然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知州擦擦額頭上的虛汗,瞟了眼坐在下手的銅醍令張暐,不知該喜還是該愁,只見他瀟灑的坐回原位,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席間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知州長呼口氣,道:“下官素聞安國相王與王爺喜好音律,特為王爺安排了節目,請王爺欣賞。”

淼愁眉苦臉的看著一屋子的人,各個打著如意小算盤,只是今天這位知州似乎沒打響,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她搖搖頭,安分守己的站在李隆基身後,自己既然自稱侍女,就得有侍女的樣子。反正站著伺候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別人坐著你站著還能接受,別人吃著你看著就受不了了。饞蟲大鬧五臟廟,肚子叫的震天響,幸好音樂已起,聽不到“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正可憐巴巴的看著李隆基一桌子好菜狂咽口水時,李隆基竟回頭塞給她一塊點心,感動的她險些哭了出來,側轉過身子瘋狂的吃了起來。

李隆基寵溺的看著她狼吞虎嚥,滿心歡喜。此時歌舞伎早已登場,在座的人卻同時將視線轉向側立一角海吃的淼,誰也沒注意大廳中央旋舞的舞姬。只聽一連串泉水叮咚響,為首的舞姬邊跳邊唱:“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遊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舞姬歌聲悠揚、款款動人,纖細的腰肢如水蛇般搖擺,長長的水袖飛舞著,裙袂隨著她的舞姿翻飛,就似誤入凡塵的仙子,超塵脫俗、華美秀麗。

淼聽著婉轉的歌聲,再無心思放在吃食上,扭頭看向廳中央翩翩起舞的女子,氤氳的燈光,絢麗的輕紗,勾人的情歌,曼妙的舞姿,玲瓏的仙子,真是人間罕有。她不由得看得呆了,傻傻的不能移目,手中的糕點掉在地上,她才恍然回神,撿起地上的糕點,正看到李隆基目不轉睛的盯著跳動的精靈,心中一緊,竟感到天旋地轉,許久才扶著牆站了起來。

一曲舞罷,所有歌舞伎跪地拜見李隆基。領舞的女子盈盈拜倒,髮髻上金釵閃著耀眼的光芒。柔柔的道:“奴家趙灼華拜見臨淄王。”

李隆基盯著眼前弱柳扶風的女子,鼓掌大笑道:“歌美、舞美、人更美。灼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好名字!怪不得知州大人留著做壓軸,果然是人間尤物。”

知州原本蒼白的